秦馳去廚房拿碗筷。
宋錦坐在廳堂,很神奇地看著他忙碌。
秦馳被她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將食盒裡熬的湯盛出一碗,擺到宋錦麵前,“娘子怎麼用這種眼神看為夫?”
“沒有,隻是看個稀奇。”
宋錦眉眼舒展,盈盈淺笑。
看向秦馳的時候,眼裡仿佛有光芒,溫柔得不可思議。
秦馳心怦怦跳。
不是他想的,而是不受他控製。
娘子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他呢?
難道是……
這世道對女子苛刻。
丈夫極少會替妻子做家務,仿佛乾了家務的男人很丟臉。
秦馳方才隻是去拿碗筷。
卻也是極為難得,尤其他還是個讀書人。
所以宋錦會說稀奇。
秦馳冷靜一想也知道了宋錦的話中意思,索性當作聽不出她的調侃,拋出了另一個話題:
“娘子,聽說濟方那案子衙門結案了。”
“王麻子捉到了?”
王麻子就是賣藥給邢綸和周蔚的那人。
黃炳良已死。
再想扯上曾家或懷仁藥堂很難。
這案子秦馳是知道的。
所以秦馳說起,宋錦並沒有懷疑。
“怎麼捉到的?不是說人藏起來了嗎?”
“哈,聽說是躲山裡了,被蚊蟲叮咬得受不了,又長時間沒有收到消息,剛想下山打聽下,被典史安排的人捉個正著。”
秦馳又說了一些事。
審問過後,王麻子供出了黃炳良和懷仁藥堂。
黃炳良已經死無對證。
藥堂的夥計和掌櫃被捉入大牢審問,查出是柴掌櫃聯合黃炳良做局,想坑害濟方的人。
曾家隻派了一個管家過來處理。
懷仁藥堂關閉。
邢綸和周蔚各得百兩賠償金。
案子就這樣結了。
宋錦心裡琢磨著,“這事情我今天沒有聽說,何時結案的?”
“哦,有七八來天了。”
秦馳說得很隨意。
宋錦心想玲姨他們沒有告訴她,估計是一時忘了,不算什麼大問題。
秦馳又提醒道:“曾家不是好相與的,經過此事,誓必會記恨上濟方。”
“早就記恨上了……”
從曾二爺出手就要人命,便知道了。
宋錦的模樣太淡定了,秦馳隻好又道:“曾家最近惹上了一樁人命官司。”
“說來聽聽?”
宋錦佯裝不知情。
宛如是個局外人。
秦馳若不是知道命案是她所為,都不會相信是她乾的,這穩定的心態無人能敵了。
“前些日子府城發生了命案……”
秦馳一一跟宋錦說起,事無巨細的。
“案子在府城傳得沸沸揚揚的,都傳到了黟縣來了,我今日聽一位同窗提起的。”
秦馳遮掩得很不走心。
這時間差就很有問題。
偏生宋錦關注點不在此。
金玲等人出自宋家,曾家誓必不會容忍濟方的存在,後麵定然會有其他的手段……
秦馳將宋錦的凝重收入眼底。
還有一些事情,秦馳以現在的身份不好同宋錦說起。
在他們回去秦家溝期間,已經有幾波人來調查濟方。
宋錦每日出入戴著冪籬,還是讓人注意到了,已經有人找上老李頭打探。
秦馳動用雷霆手段,將各方探子清掃了一遍,這才避免了宋錦身份泄露。
宋錦洗漱過後。
人就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