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秦家溝來了神秘的客人。
或許說秦馳的屋子裡多出了一個人。
來人身穿錦衣玉帶,配以一頂名貴的紫玉冠,長發如瀑布般垂至腰間。
他舉止從容,行走優雅貴氣。
這時他唇形輪廓柔和,眉梢微揚,滿是歡喜地看著兩張小床上熟睡的奶娃。
今日龍鳳胎滿月,赫連溥不想錯過。白天不能過來,便選擇了晚上過來,他從袖袋裡取出了一張紙。
紙上有字。
赫連溥遞給了秦馳。
秦馳接過來看了眼。
上麵有兩個名字:臨漳,清歡。
赫連溥費心了好些天才定好的名字,同時還特意讓人精心雕刻了兩枚羊脂白玉的玉佩,一枚給男嬰的麒麟佩,一枚是給女嬰蟠螭形佩。
兩枚玉佩還分彆刻著名字。
“等他日安穩了,孩子改姓赫連。”赫連溥這是決定,而不是商量。
一個農戶哪有資格跟皇室談條件?
秦馳笑了笑將那張紙收起,“舅舅,我聽娘的。”
赫連溥也不生氣,“你娘會答應的。”
他悄然來到了秦家,想看一看龍鳳胎,也是看一看他姐這些年生活的地方。
連府裡的下人,都過得比這好。
可是他姐寧願生活在這裡,也不願意要王府的錦衣玉食。
與此同時。
宋錦安靜地站在門前的屋簷下。
沒有人讓宋錦退出屋外,是她自己想單獨給二人相處的空間。
大房那裡的門忽然打開。
李氏從裡麵走出來,秦老大提著個燈籠,給李氏照著路,不一會兒來到宋錦跟前,“大郎媳婦,怎麼站在外麵?”
“出來吹吹風,看看夜色。”
宋錦笑著應了一句。
李氏心裡了然,拉著宋錦的手,推開了房門邁進了屋子。
秦老大走在後麵,順便掩上了房門。
“我不過來你是不是就不見我?”李氏直直給赫連溥來了一聲質問。
赫連溥無奈而笑,“不好打擾姐休息。”
“借口。”
李氏當得知秦馳特意讓孩子去他屋子裡睡,便知道今晚有事。
僅等了一個時辰左右。
赫連溥便要走了,由秦馳送他出去。
分開的時候,赫連溥給了秦馳一塊扁平的方形玉璧,由青玉雕刻而成,上麵刻有神仙、神獸、花鳥等圖案。
拿在手裡便知這玉璧有些年頭。
而非皇親慣用的玉龍佩。
秦馳愣住,“舅舅?”
“這玉代表睿親王。”
這是象征親王身份的玉璧,具有特殊的宗教意義,代表著王室的神聖和權威,是親王參與祭祀活動的必須要佩戴的。
赫連溥卻將它給了秦馳,“留在我這裡沒用了。”
說完赫連溥捂嘴悶咳了兩聲。
他儘量不鬨出動靜。
再走幾步便有馬車停在那裡,秦馳看著赫連溥上車,直到馬車消失在夜色之中,他才久久回過神,把眼底的悲傷斂去。
每次相見都可能是最後一次。
正因此赫連溥才會冒險來此一趟。
暗處盯著他的人很多,這次也是讓人假扮他躺在病床,才金蟬脫殼來此一趟。
但也不能待太久。
“秦一,明日進五溪山。”
五溪山,原名巫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