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把馬車的東西搬回房。
龍鳳胎也安置妥當。
老劉氏就雄赳赳氣昂昂的回來了,在她身後還跟著衣衫微亂的秦明鬆。
村子裡的人對於他中舉一事,早就過了最為激動的時期。因此次日一早,秦族長和幾個德高望重的長輩開祠堂,按例擺上供品告慰先祖,將秦明鬆中舉之事記入族譜。
秦馳也去了祠堂。
祠堂女子不允許進入。
因此宋錦沒有過去,留在家裡帶著兩個孩子。
家裡其他人都去祠堂那邊看熱鬨了。
原本族裡要擺宴席,但等了這些天秦明鬆沒有回來,族長腦子也冷靜下來。
家家戶戶都不富裕,能省則省。
秦明鬆倒是出錢煮了幾大鍋雜錦粥,讓村子裡的人免費吃了一頓飽的,贏得了不少族人的稱讚。
夜幕降臨。
一家人回家就聞到一股藥味。
藥味是從廚房飄來的,正好看到宋錦從廚房出來,手裡還端著一碗黑漆漆的藥汁,還有縷縷熱氣飄上來。
“誰生病了?”秦明鬆詢問。
秦馳輕咳道“小叔,是我。這些天的身子不太爽利。”
“沒事吧。”
秦明鬆語帶關心。
秦馳苦笑似的說道“老毛病了,沒有大礙。”
秦明鬆再端起長輩的身份關心幾句。
秦馳耐心地聽著。
直到宋錦叫他回屋去喝藥,這才滿臉無奈地向秦明鬆告退。
秦明鬆暗沉的眸光注視著秦馳的背影。
以前沒有留意不知道,用心留意就會察覺到這個侄子的不簡單,先不說言談舉止滴水不漏,大房的錢財也似乎從未缺過。
沒有家裡的支撐,秦馳過得不輸給他。
連帶平時支持他的父親,對他都有了質疑,還有家裡的人對他的態度,也沒有因為他中舉而改變多少。
這一切的起源都是因為秦馳。
秦明鬆回房。
宋繡蓮步過去,溫柔地替他脫掉了外衫,“夫君,要沐浴嗎?”
“你……”
秦明鬆打量著宋繡。
身著湖綠色輕紗長裙,如同柳絮般柔弱,長發如瀑布般披於肩上,幾縷細絲不經意地垂落於白皙的頸側,更襯托出她小巧的臉蛋。
不瘋魔的宋繡也是個美人。
細看就會發現她的眉眼和宋錦有兩三分相似。
讓人不禁多看一眼,再多一眼。
這變化挺大的,不說衣著和舉止,連性子都似乎改變了。
唯獨對他的態度時好時壞,古怪得很。
替秦明鬆寬衣,宋繡輕柔開口問“夫君打算何時搬去縣城?我一個舉人娘子,怎麼能還住在這個地方?怎麼著也要有個下人伺候。”
“秦家溝山清水秀,我很喜歡,暫時不打算搬去縣城。”
秦明鬆的回答很是敷衍。
宋繡笑得有點瘮人,“是這樣嗎?還是想把我一個人困在秦家溝,而你和姘頭在外麵雙宿雙飛?”
將手中的衣衫,憤怒地砸到了秦明鬆的臉上。
宋繡完全不給秦明鬆的臉麵了,“秦明鬆,本來還想給你留幾分臉麵,可你是給臉不要臉,真當你在府城乾的事,沒有人知道?要不要我出去給你宣揚宣揚?”
宋繡突然的爆發,打得秦明鬆一個措手不及。
更讓秦明鬆震驚的,是宋繡似乎對於他的行蹤了如指掌。
人明明在秦家溝。
是如何得知他的事情?
這個不得不讓秦明鬆懷疑姐妹倆背後的家族。
實際上也不算猜錯,宋繡背後挑撥的人正是宋錦。
對於秦明鬆和白翠微的事,宋錦很樂意告知宋繡,還是以嘲諷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