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怎麼能允他們小家自主呢?”
老劉氏忍不住抱怨。
秦老頭怒瞥了她一眼。
在兒子和小輩麵前他沒有多說,可這老貨心裡沒點數,居然怪起他來?
宋繡心虛之餘連忙插話道“他們搬出去住也好,大郎整日喝藥,弄得家裡到處是中藥味,若是去了新家也是天天這樣,多晦氣啊,說不定會把新宅的風水給整壞了。”
“胡說什麼?!”
秦老三憤怒地看向宋繡,“咱們家這麼多年,家裡的藥味也沒少過,也沒見風水壞了。”
“是啊,爹娘,老四不是照樣中舉了!”秦老二瞅向秦老頭和老劉氏,“如果風水壞了還能中舉,那不知多少人盼著壞呢。”
在這個家裡老劉氏最是迷信。
一聽風水壞了可得了?
但又聽到兩個兄弟找補,想一想也是,但新家剛住人就是藥味,確實有點觸黴頭。
於是老劉氏嘴上卻乾巴巴說道“大郎去那邊養病也好。”
“行了,新居進火,想想要擺幾桌。”
秦老頭發話,再沒有人糾結大房的事情。
新居進火自然要挑個好日子,還要通知親戚。
這些大房不在意。
宋錦搬出來之後,便想去買人,結果秦馳說不用去買,次日黃婆子和老李頭就過來了,還帶著老李頭那輛騾車。
宋錦早就猜到他倆是秦馳的人。
家裡有了他們,宋錦一下子輕鬆了。
家裡的活計幾乎是黃婆子乾了,洗衣做飯和日常打掃,打柴和水等粗重的活,平時由秦老大和老李頭來承擔。
藥坊的小玉也過來了。
幾歲的小丫頭可以乾些輕省的活,好比看顧小孩子,燒火煮茶遞下東西等。
老宅的人來看了,羨慕得不行。
再有就是三郎人不大,居然混到藥坊去做事了,可羨慕壞了家裡其他人。
宋錦剛哄睡了兩個奶娃,便聽到外麵有人說話。
“哎喲,這是享福了,還買了下人,我活了一把老骨頭,都還沒有人伺候呢。”
老劉氏那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
宋繡咯咯笑道“這是不孝了,長輩還沒人伺候,小輩倒是先享受了。”
“爺奶不是有繡兒伺候嗎?彆人來伺候怎麼能比得上兒媳婦細心?”宋錦主打就是一個紮心。
果然宋繡聽了,麵部扭曲了一下。
宋錦看到老劉氏那雙賊眼到處溜,“阿奶不用急,等你搬去了新宅,小叔怎麼著也要給您添置幾門下人來伺候。你再這樣嚷嚷的,彆人還以為小叔有多不孝呢。”
“我說你們,扯你們小叔做什麼?”老劉氏指著宋錦就想開罵。
結果旁邊恰好聽到的秦馳應和,“娘子說得極是,縣城裡的舉人老爺家裡,哪個不是奴仆成群。阿奶,小叔如果沒有買,一定是他的錯了。”
宋錦和秦馳不由相視一笑,心照不宣。
這是又要給秦明鬆挖坑。
不然大房有人伺候,反倒是兩個老人沒有,外人看了免不得要說幾句閒話。可這前麵不是有個舉人頂著麼?
如今整個老秦家確實是大變化。
人人換上了新衣,精神頭都不一樣。
秦老頭都穿起了大老爺才會穿的長袍,像個地主老爺子似的,還有老劉氏也開始穿金戴銀起來。
外人看見也沒見過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