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成帝問道“諸位愛卿覺得此事該追究何人的責任?又該如何解決?”
大殿上又是一靜。
這問題若是那麼好解決就不會放到現在。況且這筆爛賬開始也不是現在這般,是隨著時間越滾越大的。
“陛下,此事需從長再議。”左都察院顫顫巍巍道。
明成帝目光如刀的落到他身上,“此事拖字訣在朕這裡不管用,今日必須給朕拿出一個章程。諸位若無穩妥的法子,明日朕便下旨采取寧國公的提議。”
轟!
一眾文官腦袋嗡嗡作響。
連帶寧國公都眼皮直跳。
他、他就是胡扯的!
陛下不會真要采取那個不太靠譜的提議吧?以後這些文官會不會撕了他?
明成帝又添了一句,“正三品以上官員留下,其他人退朝。此外,秦祈安留下。”
秦馳聞言心裡咯噔了一下。
該來的終究是要來。
司禮太監高聲唱一句恭送聖駕。
文武百官紛紛出列對皇帝行跪拜禮,雙膝下跪,頭部接近地麵,恭敬的高聲呼道“恭送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明成帝離開。
正三品以上的官員被留下。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其他同僚離開,然後一個個盯上了秦馳。
不說文官正三品以上,僅是武官就有十幾位,每個皆是位高權重。此時的秦馳宛如羔羊誤入狼群。
“諸位大人莫怪。”
秦馳向眾人深深一揖,“下官人微言輕,迫不得已自保罷了,此前從未曾想過會牽連到他人。”
“哼。”
工部左侍郎冷哼,“你在暗喻什麼?說我們當中有人要謀害你不成?”
“下官萬萬不敢有此想法,大人莫要急著往自己身上攬。”
秦馳這話一出,說是在撇清又暗指他是做賊心虛。
此地無銀三百兩。
其他人再見工部兩位侍郎,眼神都開始不善起來。
明明是工部內部的爭鬥,卻牽扯到了整個朝堂。
寧國公看戲不嫌事大“哎呦喂,王侍郎不必遮掩,工部那點兒屁事,在場哪個人不曉得,袁老鬼是運氣好不在。今日若在此一人罵一句,他都得脫層皮。”
王侍郎被人當麵戳破。
換個人他早發難,偏生是寧國公這個混不吝。
很快有人出來打圓場,扯到正事上麵,“陛下隻給我等一日,還是儘快商議出一個法子來。”
“不錯,商議正事吧。”
楊閣老站出來說道。
按理大家是要集思廣益,摒棄前嫌,用心解決此難題,可朝臣各個黨派會聯合在一起才奇怪,即便是如今都是在各種防備或是尋常著算計。這當中最為淡定的,大概是清水衙門。
原因油水少的部門,爛賬少。
大不了他們各個損點銀子將賬目平了。
秦馳退到邊緣,隻字不提。
在一旁安靜地聽著各個大臣爭論。
寧國公眼神兒時不時瞅向他,宛如在看稀罕物似的,另外幾個武將也差不多。
爭論了大半日。
午時的陽光從大門照入大殿內。
僅是從光影上可以看出,快要到晌午了,差不多快要吃午飯,以往這個時候大概下朝,偏偏今日門口守著錦衣衛。
沒有明成帝的旨意。
任何人都不能離開。
有內急的也隻能跟殿內的太監說,讓他們領著去方便回來。
一錯都不錯眼的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