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資曆淺薄,所知有限,倒是當日在大殿上,有幸聽過眾多大臣商議此事。在此我可以轉述一二,希望可以幫到大家。”
秦馳將當日寫的奏疏挑幾條可行的建議,再結合個人的見解道出。
觀點實用,又沒有廢話。
采用的話不能說填補全部的賬目,起碼可以補回三四成。而且他一個郎中,有幾個上司和同級在此,解決的這些就足夠,留部分給其他人發揮。
不提袁尚書和兩位侍郎心裡是何想法,畢竟一個與秦馳有仇,兩個因為秦馳當日挨過廷杖,就說同級的三個郎中,過去不曾和秦馳打過交道,僅是聽過關於他的各種八卦,今日一見隻想說傳言不虛。人確實是個有能力的,言行舉止亦是頗有分寸,可惜早早就得罪了袁尚書。但他們對秦馳的觀感再好,麵上也不敢流露分毫。
袁尚書想尋秦馳麻煩,卻不會如市井小民那般做出潑婦罵街的舉動,或是逞口舌之快。他要弄死秦馳,但不會落人把柄。
等秦馳說完,袁尚書稱讚幾句。
再由其他人說說意見。
除了秦馳說的有點用,其他人的都是場麵話,或是不著痕跡的奉承袁尚書的話。
袁尚書為了籠絡人心,說剩餘的由他來想辦法解決,“你們先按秦郎中的去做,完成了再來稟報本官。”
他說完揮了揮手,示意大家可以散去。
左、右侍郎留下。
四個郎中先執禮離去。
另外三人心裡想請教一下秦馳,又顧忌袁尚書,隻能憋著誰都沒有開口。
直到秦馳離開。
三人麵麵相覷,都不曾說話。
當中一人小聲道“你們可記清他剛才所說的?”
“記得七七八八。”
光是記得還要實踐。
三人私下交流一下,表示近幾日多關注一下虞衡司的動向。
秦馳回去讓員外郎和主事把虞衡司庫存的舊物清出倉庫,羅列出一份清單,一一吩咐了下去。而關注秦馳的另外三司的郎中,私下琢磨了一會,便借鑒了秦馳的做法。
虞衡司行事頗有章法。
秦馳上任之後第一個要求,就是賬目清晰,杜絕出現某某“若乾”“少許”等量詞。
這讓底下的人有怨言。
原因是這樣會沒有了油水,可以操作的空間變小了。
秦馳對此不是不清楚,但是他還是這麼乾了。彆人怎麼乾他管不了,在他的地盤就要聽他的。至於虞衡司中有多少他人的眼線,或者是有多少是袁尚書的人,秦馳知道卻不會畏手畏腳。
該乾嘛就乾嘛。
一直觀察秦馳的人也稀奇。
尤其是袁尚書,隻覺得秦馳太穩了。
穩得他無從下手。
兩名侍郎表麵上對袁尚書還是很恭敬。其實他們背後的主子是何許人,外人就不得而知。二人正等著袁尚書“新”官上任的那把火。
結果,半天過去了。
什麼火都沒燒起來。
袁尚書正在翻閱他禁足期間的公文。
王侍郎在一旁佯裝無意的調侃道“大人,下官今日聽到外麵有人談論,說在猜測您這把火什麼時候燒起來。”
另外那個侍郎一邊整理公文,一邊傾聽。
袁尚書視線從公文上離開,抬頭看向王侍郎“什麼火?”
“大人彆聽,免得汙了耳朵。”
王侍郎嘴上這麼說,語氣卻讓人更想聽。
袁尚書似笑非笑,“說來本官聽聽,這段時間本官什麼臟的臭的話沒聽過,不在乎這麼一樁。”
“哎,說什麼新官上任三把火,簡直是一派胡言。”王侍郎如同站在袁尚書這邊說話,批評那些胡說八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