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姑娘變成女兒家模樣。
左眼下淚痣淺淺,似一點星辰,又似哭過擦不乾的痕。
她踮起腳尖,生澀又主動,吻上蘇瑾的唇。
蕭姑娘平日裡車開的猛,實則還是第一次與男子這般親熱,羞赧卻決然。
蕭姑娘是個妖女,很有良心的妖女,她有兩個良心。
良心很大。
她主動的吻,又逐漸變得被動,潰不成軍。
她這方麵紙上談兵已久,實戰經驗卻是零。
敵不過這方麵的技術,在前世點滿了的蘇瑾。
本也不是矯情的人,何況是蕭姑娘先動手的,蘇瑾可就不客氣了。
手也拿捏住蕭姑娘的良心,雖然一手握不住。
卻也無妨,隻要拿捏住良心上那關鍵一點,便能掐住命脈……
他也很溫柔,耳鬢廝磨,替蕭姑娘將未乾的淚痕擦去。
蕭姑娘被吻的動情,呢喃歎氣也越發急促,赧色蔓延脖頸,燙成大片霞暈,驚心動魄。
她喘息著,夢囈也似呢喃:“你怎這般熟練!在哪學的?和誰學的!”
帶著調侃,醋意,與嬌憨。
整個人,卻越發無力,軟在蘇瑾懷中。
這對狗男女,作為董三娘的麵首,卻在董三娘屍體旁沒羞沒臊。
魔門就是魔門啊!
哎……
……
蠕蟲卻早已從蘇瑾肩上滑下。
緩緩爬到如臣子般趴在地上的汲汲蟲麵前。
汲汲蟲很大,畢竟能完全遮擋住董三娘那豪邁本錢,體型便小不了。
如今匍匐在地,卻似個卑微的孩童,甚至微微顫抖著。
蠕蟲立起身子,冷冷的,傳達著旨意。
汲汲蟲聽著,沒有半點反抗,甚至帶著狂熱。
要知,汲汲蟲乃是靈巢宗排名第十一位的靈蟲。
這一隻,更是被原主人精心飼養百年,才有如今氣候。
後因變故易主,與董三娘達成外道契約,也不曾被半點怠慢。
它的蟲殼何等堅固?被蕭姑娘全力一斬,卻連劃痕都未留下。
現在,卻積極又主動的,卸去了自己的蟲甲。
像蛻殼的螃蟹,露出軟嫩的蟲軀。
這是個不可逆的過程,絕非脫衣服那般簡單。
汲汲蟲蛻了殼,立時變得虛弱,卻滿是期待與狂熱,踉蹌又謙卑爬行,將自己送到蠕蟲麵前。
然後,六根不靜蟲裂開自己的頭,似個夾子,露出內裡細密又鋒銳的牙。
一口一口,將毫不掙紮的汲汲蟲,慢慢吃掉。
活吃!
這一幕太過詭異,吸引了蘇瑾與蕭慢目光。
這時,蕭姑娘才想起,便是這隻蠕蟲,使得方才戰局逆轉。
心中便猛的一緊,臉上紅潮退卻,變得慘白。
她知道靈巢宗的詭異,更知外道禦蟲的風險,蘇瑾必然付出了極大代價,才得以讓這隻詭異蠕蟲出手。
這一刻,蕭姑娘就很怕。
她聲音也變得顫抖:“你……你答應了它什麼代價?”
“讓我替你支付那代價好不好?內臟,血肉,甚至靈魂,我來替你支付……!”
蕭姑娘是真的怕。
她怕好不容易尋到的歸宿,又會因為自己,而萬劫不複。
吃完汲汲蟲的蠕蟲,對這味道並不滿意,覺得惡心又澀口,聽得蕭姑娘這話,更不滿了。
誰吃你!你看不起誰!真當我是茹毛飲血的惡心蟲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