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帝國皇都急行軍至極北領地塔吉雅瑪雪原,帝國騎兵需要一個月,而薩爾帶領的帕拉索戰士通常隻需要半個月不到的時間。
不過那是他們來時的速度,回去的路上他們帶著上萬車的賠償物資,還有一堆領主為帝國玫瑰挑選的奴隸,用急行軍的速度顯然不太現實。
就算車馬和奴隸能受得了,尊貴的皇子殿下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畢竟現在所有人都知道那位殿下嬌弱到在新婚夜後臥床不起。
整整一個多月,除了經過城鎮時被領主包的嚴嚴實實從馬車上下來休整,其他時間根本沒有從馬車上下來過,甚至連馬車的窗戶都不曾打開。
而且由於領主那不可理喻的獨占欲,根本不讓人靠近那位殿下,一路上親力親為地照顧對方飲食起居,所以到現在除了萊安就隻有幾位家臣還有個彆醫師見過小皇子的真容。
但沒有一個人能描述出那是個什麼樣的美人,反正就是一問一個臉紅結巴。
眾所周知的,帕拉索人除了戰鬥力強悍,還是個頂個的外貌出眾,他們不僅自己長相英俊美麗,還十分喜愛外貌出色的人。
有一些從雪原中尋寶探跡回來的賞金獵人曾經說過:如果容貌拿的出手的話,即使誤入了帕拉索人的禁地,也不會被對方懲罰,他們甚至還會貼心地為你指引方向。
但如果你的外貌不是那麼出色,甚至有些平庸,女神在上,你會受到嚴厲且殘酷的虐殺。
車隊穿過葛罕湖後,再走上半天過了納蘭多山穀,從出穀口開始,入目之處的所有事物都裹上了一層瑩白,溫度也陡然驟降。
這裡已經是帝國的邊境領土了,距離進入極北領地還有不到三天的路程,但塔吉雅瑪雪原的嚴寒已經可見一斑。
清晨,原地駐紮休息的車隊早早地開始忙碌了起來,謝維在帳篷裡聽見外麵熱鬨的聲音,小聲歎了口氣。
本以為出了塔樓能自由點,但現在好像和在塔樓裡也沒什麼區彆,他的那位伴侶,霸道且不講理。
但除了不讓他出門,不讓他見彆人,其他事情基本上有求必應,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不過他也沒怎麼打他罵他就是了,就是偶爾真的被對方氣到了,才會反擊那麼一下。
正想著,門外就來人了。
掀開簾子進來的男人身上還帶著凜冽的寒氣,原本寬敞的帳篷在他進來後立刻就變得局促了起來。
謝維披著皮毛褥子正伸著手在烤火,見男人進來後就往邊上挪了挪給男人讓出了個位置。
薩爾把端著的東西放到了當作桌子用的木箱上,接著又把謝維快要落到火舌上的白金色長發撥到了他的身後。
這些都做完後薩爾安靜地坐在邊上一動不動地盯著謝維,他像是在思考什麼又或者他隻是單純地在坐著發呆。
謝維這些天已經習慣了他這麼盯著自己,基本上免疫了,在木箱上的食物稍微放涼了一些後伸手去拿托盤上的木勺。
“距離你的領地還有多遠?”攪拌了一下堆著大堆肉塊和少許野菜的湯碗,謝維輕聲問邊上的男人,他的嗓子還沒完全好,前段時間和薩爾發生了一些爭執,剛有些起色的嗓子又啞了回去。
現在說話都還是沙啞且不大的音量。
“是我們的領地。”冷冷清清的聲音像是裹挾了帳篷外的冰雪。
薩爾說完這句話沒有回答謝維的問話,看了眼他裹在皮毛毯子裡的下半身,接著轉身從扔在帳篷角落裡的木箱裡翻出四塊毛絨絨的白色護膝,然後揭開了蓋在謝維腿上的毛毯。
毛毯下的雙腿裹在一層柔滑的布料裡,露出來的雙腳纖細精巧,皮膚嬌嫩得仿佛從未下地走過路。
薩爾不知道,這是用皇室秘藥在一年裡泡出來的佳作。
之前謝維被關在塔樓裡那些年,可以說是過著缺衣少食的生活,不至於餓死凍死,但也養不出像是用牛乳,蜂蜜,鮮花,一切美好貴重的東西嬌養長大的帝國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