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暮楓等人身上的味道太過難聞,他們簡單的洗漱後才打坐療傷,眾人的安全就交給無聞來負責。他不是在領主府,就是在城牆上。
兩天之後,傷最先痊愈的是夔牛,他搬來兩壇酒送到無聞麵前,他們坐在城門的上方,可以隨時觀察有沒有上島。
無聞喝了兩口酒,他發現夔牛並不像以前那樣侃侃而談,他麵色凝重,似乎有什麼心事。
“怎麼了?”無聞關切問道。
夔牛喝了一大口酒道“看來,我的心事還真是藏不住。”
應該說,這是無聞第二次看到夔牛這個樣子,第一次是夔島的人被殺後。現在,他又是這樣嚴肅的神情,說明一定有事發生,根據他豪放的性格來判斷,發生的事情還不小。
“有什麼事,儘管說出來,說不定我可以幫點小忙。”無聞道。
夔牛道“彆的事情你或許可以幫,這件事你幫不上忙。”
他越這麼說,無聞越好奇,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你不說我可走了。”無聞知道,對付夔牛這樣的人隻能用話激他,要是求他說出來,求一年也沒用。
夔牛果然上套,急道“你彆走,我來不就是要找你出主意嗎。”
無聞沒說話,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夔牛長歎一聲,說道“上次在王都的時候,我被人打成重傷,要不是左丘弦舍身相救,我恐怕早已死了……”
無聞聽後納悶,大家在一起早已成了生死患難的朋友,左丘弦舍身相救也算正常,為何夔牛如此在意?
“你也知道,我早就不把自己的生死當回事,為的就是不連累彆人。左丘弦舍身救我,讓我覺得自己是個沒用的人,要不是因為我,她也不會有危險。”夔牛又接著道。
無聞這才聽出來,夔牛這是在自責。
他開解道“我們這些人,嘴上不說什麼,實際上早把對方當成生死相依的摯友,換作彆人,也會像左丘弦那麼做,因此,你不用自責,也不用在意。”
夔牛道“我欠她一條命,我想要報答。”
無聞皺眉道“如果你想要一命還一命,你雖然可以解脫,卻會讓她陷入危險之中。”
“這也是我比較困惑的,”夔牛道,“我想還人情,又不想讓她陷入危險,似乎,這個人情我永遠也還不了了。”
說完,他又喝了一大口酒,酒水從嘴旁流下來,他用大手隨意擦了擦。
無聞眼睛一轉,道“還有一個報恩的方法,你不妨試一試。”
夔牛大喜道“什麼方法?”
無聞淡然道“你可以守護她一生一世。”
夔牛聽完,突然站起身,他看了無聞一眼,飛身下了城牆,向領主府走去。
“夔大哥怎麼了?”麟兒飄落到無聞旁邊,看著夔牛的背影問道。
無聞回身攔住她的手坐下,關心道“傷完全好了嗎?”
麟兒靠在無聞的肩上,輕聲道“都好了,夔大哥怎麼了,他好像不太高興?”
無聞道“他在想事情,想通就好了。”
麟兒沒有說什麼,一陣風吹過,她的長發也隨著擺動起來,她看著天邊的朝陽道“要是一直能這樣該多好。”
無聞的手握得更緊,低聲道“之前我說過,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看來我又食言了。”
麟兒道“這不怪你,要不是你消滅了最棘手的敵人,我們也不會活到現在。”
無聞道“事情還沒有完,用不了多久還會有場大戰。”
麟兒道“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