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因他這句話生氣,隻是覺得既然對方認為與自己無關,那她也不該這麼多管閒事。
身體是人家的,傷痛也是人家的,她又何必問東問西。
走了一整天,又一直在給穆夫人針灸按摩,耗費了很多精力,她早就累得不想動了。
許知俏現在隻想趕快洗個澡,再舒舒服服地躺著睡一覺。
既然人家不想讓她管,那她何必自尋麻煩。
見許知俏真要走,傅時墨這才急了,用完好無損的那隻手攥住她的手腕,氣得雙眸通紅
“你怎麼能這樣?”
“你說的。與我無關。”許知俏黑白分明的眸子望著他,覺得這男人奇奇怪怪的。
傅時墨吃癟,他真想抽自己一巴掌,都是這張嘴惹的禍!
明知道她是這樣冷心冷情的性子,還故意跟她比清高。
可他不過就是生氣,他隻是……隻是想……
“你就不能哄我兩句……”傅時墨懊惱地看著掌心的血痕,嘀嘀咕咕地說了句
“也不知是因為誰受的罪。”
許知俏好整以暇地望著他,認真與他辯解
“你不知在哪兒弄傷了手,反而和我鬨脾氣,還要我哄你,這是什麼道理。”
她語氣平靜,不帶一絲一毫情緒,仿佛隻是闡述這個事實罷了。
可偏偏她說的這些話,又讓人挑不出錯來,好像確實他在胡攪蠻纏。
明明是她上了其他男人的車,還跟人家回家,還……
他忽然不願意繼續想了。
傅時墨望著她那雙清清冷冷的眸子,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認命地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
算了,他在她麵前什麼時候占過理……
“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和你鬨脾氣,也不該讓你哄我,我就是活該弄傷手……”
傅時墨懊惱地重複著她剛剛那番話,整個人喪得不行。
本以為許知俏又會和之前一樣冷著他了,沒想到那清清冷冷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我有潔癖。隻有你一個床伴。”
“什麼?”傅時墨詫異地看向許知俏,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沒頭沒腦地說了這樣一句話。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向來懶得多說一句話的女人,居然會給自己一個答案。
其實許知俏自己也不清楚,她隻是想起來,他剛剛的問題,她還沒有回答。
而她的回答,也並不是想安撫他,也不是要自證清白,她隻是覺得要告訴他現狀。
僅此而已。
許知俏不答反問
“那你還要不要擦藥?”
“要!”傅時墨幾乎是秒回,那些負麵情緒就因為這個肯定回答,一掃而光。
他完全相信許知俏的話。
隻要她說,他就會相信。
許知俏看著麵前這雙明亮的眼睛,滿眼都是期待。他明明很大一隻,可此時看起來卻像個小孩子一樣。
她沒來由地就想起通訊錄中給他備注的名字傅小狗。
還真像一隻小狗。
許知俏找出藥箱,傅時墨就一直乖乖坐在沙發上等待,視線一直黏著她,隨著她走動而移動。
不知為何,許知俏覺得他這樣還挺有趣的。
嗯,有趣。
許知俏打開藥箱的手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