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傅時墨離開房間之後,許知俏坐在床上半晌未動。
她覺得身體中有什麼東西似乎也跟著他一並離開。
胸口悶悶的,比窗外黑沉沉的雨夜更加沉悶。
可那漆黑的天幕尚且會有一道閃電照亮所有角落,可她心底的那束光,卻像是徹底消失了一樣。
許知俏輕輕吐了一口氣,披上一件外套,推開門走了出去。
雨下得很大,幾乎連成了線。
雨滴濺起的白霧在地麵漂浮,仿佛身在仙境一般。
許知俏撐著傘,沿著長廊漫無目的地往前走著,任憑亂入的雨水打濕了小腿,也似沒有察覺。
度假村的建築偏古風,在每兩個地點之間都用一條長廊相連。
不僅美觀,夏天還可以防曬防雨,冬天也可以坐在廊下賞雪。
許知俏沿著長廊,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孟梓歌的住處。
她心裡空落落的,很想找人說說話。
可一想到現在很晚了,她應該也睡了,便沒有打擾,繼續往前走。
直到聽見身後響起孟梓歌詫異的聲音
“俏俏?”
許知俏轉頭,發現孟梓歌穿戴整齊地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兩人對視一眼,忽然都笑了。
孟梓歌說她睡不著,要去酒吧坐坐。
“酒吧的駐唱都是專業歌手,個頂個的帥,還一個比一個嫩。”
“彆為那些狗男人傷心,我今晚就給你介紹幾個又乖又聽話的弟弟!保準把你哄得開開心心的!”孟梓歌半拖半拽地將許知俏帶到了酒吧
“男未婚女未嫁,有好感就接觸接觸,咱彆在一棵樹上吊死,也瞧瞧外麵的野花多香多美。”
許知俏起初心裡還有些抗拒,可在孟梓歌“滔滔不絕”的攻勢下,她確實也想換換心情。
在意識到她已經完全被傅時墨這個男人占據心思後,可他又非自己的良人,許知俏便不想再投入一絲一毫的情感。
隻是孟梓歌這句話聽著有點彆扭,好像她要紅杏出牆了一樣……
兩個人到酒吧時,駐唱歌手剛好唱完了一首歌。
孟梓歌輕車熟路地點了首新歌,拉著許知俏坐在歌手麵前的高腳椅上。
許知俏單手托腮,百無聊賴地望著年輕歌手撥弄吉他,卻沒留意身後有一道目光正灼灼地盯著她。
歌手知道孟梓歌的身份,再加上麵前兩個人都是美女,他索性在開唱之前,聲音清朗地說道
“我要把這首歌,送給這兩位漂亮的小姐姐。外麵雷雨交加,夜深風涼,希望我的歌聲能給你們帶去些許溫暖。”
歌手的聲音本就清透,長得也人畜無害的,確實像孟梓歌所說,又乖又軟。
許知俏與孟梓歌對視一眼,看到對方眉梢微挑,一雙笑眼中分明帶著詢問
“喜歡嘛?”
許知俏扯了扯嘴角,沒做任何回應,轉過頭繼續聽歌。
她表麵認真地看著歌手唱歌,可心思卻完全不在對方身上。
直到一曲結束,歌手特意對著她比了個心。
許知俏才輕輕一愣,在周圍的起哄聲中,禮貌性地向對方笑了笑。
可她這一番動作,卻惹得身後男人一陣不快。
傅時墨眸色黯淡地盯著許知俏,見她對一個歌手都和顏悅色的,還接受對方拋來的媚眼,可對自己卻一直冷言冷語,連個好臉色都沒有,心裡更是鬱悶。
歌手拿起麥克風,微笑著看向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