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皇後昨夜病倒了,臣妾心中牽掛娘娘,還想前去探望,沒想到娘娘倒先一步過來了。看您現在的樣子,臉色紅潤、容光煥發,倒是看不出絲毫病態呢!”
雲璃一下子聽了出來,她是想禍水東引,真是時刻不忘耍弄那點小心思。
“太子妃這是在轉移話題嗎?本宮為何會昏迷,你應該一清二楚。”
“臣妾一心所向,唯有皇後娘娘能夠鳳體康健,隻恨不能以身分憂。”
楚含煙一副無愧的樣子跟她對視。
不知道的人,或許真的會被她這副表象迷惑。
雲璃沒有耐心看她在這裡演戲,直接戳破她的偽裝,“你利用蠱術謀害孟側妃性命,手段陰毒、居心險惡,如今證據確鑿,還不速速認罪!”
楚含煙當然不可能承認,“隻憑一個布娃娃,就能認定是我做的?這分明就是汙蔑!”
死到臨頭還敢嘴硬,雲璃勢必要讓她心服口服!
“你為了掩人耳目,借著繡花的名義將孟側妃喚到房中,借機用銀針刺在守宮砂之上。既可以掩蓋傷口,又能達成讓蟲卵進入她體內的目的。”
“但你不知道的是,蟲卵剛入體之時會有片刻痛癢難耐,回去之後她把這件事告訴了婢女秋兒,還準備讓她去請禦醫,後來疼痛消失這才作罷。”
“若不是秋兒想起這件事,我們也不會懷疑到你身上!”
楚含煙恨的咬牙。
竟然忘了秋兒那個賤婢!
早知道就該一並除了她,陪著孟青婉一起下地獄!
她仍然嘴硬道”一個賤婢的話你們也能當真?”
“蠱蟲是仵作驗屍之時發現的,有太傅府的兩位嬤嬤作證,做不得假,再加上秋兒的供詞,足以證明你就是凶手。”
楚含煙驚叫出聲“什麼?你們竟然讓仵作給她驗屍,讓她連死都要落得一個貞潔不保的下場,你們怎麼可以這麼做?”
楚含煙先前信誓旦旦,認為他們絕不可能找到證據,也是因為這一點。
雲璃即便醫術高明,可她作為嫌疑人,沒有資格直接參與驗屍,就算查出什麼也不會被人信服。
燕國的仵作又全都是男子,最多隻能判斷表麵的傷痕。
如果更深層次的調查,則需要寬衣解帶。
孟青婉是太子側妃,又是太傅府小姐,關係到東宮殿和太傅府的名聲!
不管是納蘭璟還是孟褚,都不可能答應。
所以當她看到蠱蟲破體而出之時,是非常震驚的,不敢相信納蘭璟和孟太傅竟然會鬆口。
雲璃一眼就看出她的心思,“你對自己太自信了,卻沒有料到百密一疏,誰說仵作隻能是男人?”
楚含煙倏然睜大雙眼,下意識說道“這不可能,燕國的仵作明明沒有女子。”
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
眾人看著她的眼神,分明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她剛嫁來燕國不久,竟然連這種事查得這麼清楚,還敢說沒有問題?
“燕國沒有,不代表彆的國家也沒有,梁國帝後來訪,刑部郎中虞喬伴駕,天下第一女仵作的名聲你應該聽說過吧,正是她親自為孟側妃驗屍,才找到關鍵證據,發現蠱毒的真相。”
楚含煙攥緊手指,尖利的指甲刺入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