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庭
天狼山蒼穹之下,風卷著沙塵,帶著沙礫的粗糲,呼嘯著掠過廣袤的草原。
呼蘭脫脫,這位胡族女子,有著如草原天空般澄澈的眼眸和如烈火般熾熱的性情,身披華麗的胡族服飾,發間的珠飾在陽光下閃爍著光芒,此刻滿眼柔情地凝望著柴贏,緊緊握著柴贏的手,仿佛要將他的溫度永遠留在掌心。
“脫脫,現在北涼需要本侯,等著本侯來接你”,柴贏目光看向脫脫,伸手捋順其被風吹亂的秀發,聲音低沉帶著一絲溫柔。
脫脫的眼中閃爍著淚光,努力忍住不讓淚水落下。“脫脫會在這裡看著草原的日出日落,等夫君前來”。
“行了,又不是什麼生離死彆,舍不得的話就留下來,如何?如你願意,本閼氏之前許諾給你的單於之位,現在依舊有效,脫脫,還不勸勸你這位夫君?與你一起留在這草原,雙宿雙飛,免得受這離彆之苦”。
一旁的呼蘭閼氏見狀,看向柴贏的眼眸之中閃過一絲莫名之色,隨即目光看向脫脫,調笑開口道。
“不了,閼氏,草原之上的雄鷹應該展翅翱翔於天空,不應該沉溺於溫柔之鄉,脫脫選擇雄鷹的那一刻,就已經做好了忍受離彆的準備,夫君,你放心去吧,脫脫在草原等你前來”。
脫脫聞言,目光堅定對著呼蘭閼氏搖了搖頭,隨即視線看向柴贏,溫柔之中帶著一絲灑脫道。
“你…好,不愧是我呼蘭部的明珠”,呼蘭閼氏看向脫脫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滿,隨即目光看向柴贏,接著道:
“本閼氏最後再問你一次,真不願意留在草原?”
呼蘭閼氏凝聲問罷,麵色不見喜怒,銳利雙眸死死盯著柴贏眼睛。
“本侯心意已決,閼氏無需再問”。
柴贏麵無表情,微微搖頭輕聲道。
“好,你彆後悔,本閼氏給你一個月時間,如你不能說服胤人皇帝,與我胡人一起合攻蠻族,那麼,本閼氏將會聯合蠻族,一起南下,馬踏大胤”。
呼蘭閼氏聞言,眉眼陰沉,麵色惱怒,眼中閃過一絲寒芒,厲聲開口道。
“好…照顧好自己,本侯走了”。
柴贏深深看了一眼呼蘭閼氏,凝聲吐出一字,隨即目光看向脫脫,伸手輕輕地為其拭去眼角的淚水,囑咐說罷,然後翻身上馬,眼神中充滿了決絕與漠然。
“大軍開拔,諸軍將士,走,跟本侯回北涼”。
柴贏回頭看了一眼呼蘭閼氏和脫脫,眼中眸光深邃幽暗,一聲令下,北涼大軍緩緩開動,揚起漫天的塵土。
北涼大軍在柴贏的率領下,氣勢如虹地向著遠方行進,然而,大軍卻渾然不知,一場血腥的風暴正在悄然醞釀,一場巨大的危機正在悄然逼近。
“世子,沒想到這胡人還會放我等離開”。
大軍開拔路上,玄翦麵色有些詫異,對著柴贏開口道。
“放我們離開?嗬,你未免想的有些太樂觀了…”
柴贏聞言淡淡一笑,微微搖頭道。
“這…侯爺,難道胡人還會在半路對我等下手?不能吧,那閼氏不是侯爺的…?”
玄翦麵色浮現一抹擔憂還有些不解道。
“嗬,你不會以為,本侯是那呼蘭閼氏兒子,她便不會動手了吧?比起天下與權利,親情又算的了什麼?玄翦你要記住,王侯之家,是沒有親情可言的,把所有的斥候都放出去,通知大軍,小心戒備,沒回到隴右之前,在這草原之上,一切都有可能發生”。
柴贏目光凝視著草原,眼中眸光深邃,臉上神色不明,語氣幽幽道。
“是,世子,屬下明白了,這就去通知”。
玄翦麵色一凝,抱拳說罷,策馬轉身離開。
“諸軍將士,加速前進,隨本侯回家”。
柴贏轉頭大喝說罷,一聲令下,躍馬揚鞭,縱馬前疾馳而去。
廣袤無垠的草原上,三萬鐵騎如洶湧的鋼鐵洪流,緩緩前行,陽光傾灑在這片大地,為這支鐵騎披上了一層耀眼的金色光輝。
馬蹄聲整齊而有力,仿佛大地的脈搏在跳動。每一聲蹄響都帶著震撼人心的力量,遠遠傳開,驚起一群群飛鳥。鐵騎大軍身著黑色的鎧甲,在陽光下閃爍著冷峻的光芒。
風在草原上呼嘯而過,吹起鐵騎們的披風,獵獵作響。旗幟在風中飄揚,三萬鐵騎排成整齊的隊列,延綿數裡,一眼望不到儘頭。
“侯爺,斥候來報,發現四周有胡人探子盯梢”。
大軍行半日,就在一切平常無事發生之時,玄翦匆匆策馬而來,神情凝重道。
“有胡人探子盯梢?通知大軍調轉方向往東北方向行進”,
柴贏聞言眼神一凝,出聲吩咐道。
“是,侯爺,不過往東北方向,我們是走關內回隴右?三萬騎兵突然出現在關內,會不會引起朝廷誤會?”
玄翦麵色微微不解,有些擔憂道。
“不,直接一路前進,去北幽”。
柴贏眼中眸光一轉,語氣堅定出聲道。
“北幽?那可是蠻族的地盤,侯爺,我們去北幽乾嘛?不回隴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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