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江舟憑空拿出來一個小錘子。
她歪頭看向蘇曉“敲它腦袋一錘有用嗎?”
“敲吧,彆附帶氣勢,彆真砸死了。”蘇曉說。
“好。”
江舟走過去,如打高爾夫球一樣,對著洋宗狠狠一敲。
洋宗身體栽飛出去,大腦骨骼嚴重變形,形成巨大凹陷,噴出血跡。
但它不愧擁有異變子嗣的部分血脈,被這樣一敲,都沒有立刻死亡,隻是恍恍惚惚,接近失去意識,身體受到的創傷也在緩慢再生著。
蘇曉趁機展示深層暗示,趁著洋宗大腦受到嚴重衝擊,將暗示植入它的大腦。
“介紹一下你的過去。”蘇曉繼續開口,聲音平靜無波,好像兩位朋友在安靜處彼此談心。
“我……”洋宗開口,說著話。
“停一下。”蘇曉開口,他借助三尺神明,看到試圖偷摸逃跑的人類女孩——她已經移動到了空地邊緣。
他轉向那女孩,用儘量柔和的聲音,說著此處秘境的方言,開口提醒對方“不用跑,我們對你沒有惡意。”
誰知那女孩聽到這一聲音,從悄悄咪咪的走,變成了大步的奔跑。
“定。”
蘇曉不得不定住了她的身體,朝她走了過去。
女孩的奔跑的姿勢完全定格,像被相機拍下的畫,她眼瞳裡冒出驚恐與不安,隻能聽著後方蘇曉逐步靠近,卻什麼也做不到。
“你現在很困了,先睡一會兒吧,當我解除定身術後,你當什麼都沒聽到,回到空地睡覺。”蘇曉對著她植入深層暗示。
接著,蘇曉走到她身邊,解除了定身術,輕輕扶住了女孩,把她帶回了林間空地,讓她安靜躺在地上睡覺休息。
“好了。”
蘇曉走過來,走到洋宗身旁,繼續聽著他的述說。
“你繼續。”
江舟手上的小錘子消失了,她壓低腳步走到那人類女孩邊緣,為她召喚出了一襲綠色被毯。
此時,洋宗迷蒙著開口,在蘇曉的暗示下,講述著它的經曆。
他出生於距離長河王庭相當遙遠的“幽邃王庭”,他的父親是一位第一代洋人,母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侍女,爺爺是貨真價實的異變子嗣,不過是並未成年的那種,奶奶是一位“品質”還不錯的星之女,分娩生下他父親時才死亡。
洋宗的血脈較為駁雜,這導致他天賦不高,在幽邃王庭裡,並不受重視,他的父親把他打發到了一處中等大小的島嶼做領主,負責鎮壓那裡的秩序,維持獻祭。
所謂的“鎮壓”,“維持”,說起來不帶一絲血腥氣,然而並不是什麼溫良恭儉,和和睦睦之事,而是赤裸裸的暴力,甚至屠殺。
畢竟,即使是被馴服很久的人類,總也有一點人類的感情,不到萬不得已,誰願意供奉出自己的親人,誰想做邪物的血食?
而那些當地的基層統治者——河人們,更是對洋宗的到來陽奉陰違,幾次三番跟洋宗訴苦,說這幾年收成不好,人口減少,懇請洋宗減少祭祀貢品要求。
洋宗對此抱以冷笑。
他沒來之前,這裡不鬨饑荒,來了就鬨了?他來之前,人口保持不變,來了就開始減少了?
開玩笑!
洋宗覺得,隻有殺出來的威名,才能讓這些人類不敢生起一絲反抗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