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北漠始終沒開口。
直到司政年說完上一句話,商北漠才慢慢的轉向老夫人的方向。
聲音低啞濃重,卻足夠所有人都清晰可聞,“弄掉所有人,你的目的就要達到了。”
說完。
商北漠主動的抬起雙手。
司政年卻走到商北漠身邊,拍了拍他的胳膊,“不用了,這樣走吧。”
商北漠說了聲謝謝。
就被警察壓著向外走。
當商北漠走到門口時,陳宜忽然尖叫一聲,“不要!”
司政年饒有興趣的停下腳步。
轉身看著陳宜,“四太太還有什麼話要交代嗎?”
陳宜眉頭緊鎖,臉上寫滿糾結,一隻手無意識的抓著衣角,小小的動作透露出自己內心的掙紮。
司政年已經等的沒有耐心,“四太太?”
商少衡扯了扯陳宜的衣角,“媽,署長喊你呢,你到底想說什麼?”
陳宜像是下定了決心,緊握的拳頭驀然鬆開。
她腳步沉重而紊亂的走過來,“我丈夫,不會做下毒的事情,反而我覺得最應該懷疑的,是我的婆婆!”
陳宜抬手指向了老夫人。
老夫人端坐在原地,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語氣淡淡,“我能體諒你想要為他脫罪的衝動,這一次我原諒你,但是下不為例。”
老夫人隨意的看了陳宜一眼。
隻有陳宜知道老夫人的威脅,到底是什麼。
在整個大廳裡,所有的人中,隻有老夫人知道陳宜的軟肋。
她的軟肋既不是商北漠,也不是商少衡兄弟兩人。
而是……
一個被歲月掩蓋起來的重大的秘密。
陳宜深吸一口氣,“署長,我有話要說。”
司政年點點頭。
他重新坐回去,“四太太,有話直說。”
陳宜壓著聲音裡的顫栗,慢慢的說道,“老夫人回家後不久,我們之間就站在了同一張船上。”
商彤和商眠同時看過去。
陳宜繼續說道,“老夫人許諾給我,說是隻要我聽她的,將來整個商家都是我們家裡的,所以……我幫她做了很多事,也通了很多風報了很多信。”
司政年打斷,“比如呢?方便說嗎?”
陳宜喉嚨滾動,“比如我在背後攛掇商北漠請商北梟吃一頓飯,又故意讓老二家的人看到,二哥肯定驚慌,因為無論是商北漠還是商北梟,商北欽都打不過,更何況是二人合作,所以我猜到商北欽一定會找商北城。
老夫人對我說,表麵上是促進他們合作,實際上是讓他們自相殘殺,所以我想方設法的讓商少博主動發現了何晚晴,又買通了照顧何晚晴的保姆,在商少博和何晚晴獨處過程中,提前給何晚晴下了促卵藥,當商少博第一次找何晚晴合作的時候,又給商少博的水裡下了催情藥……”
商彤差點瘋了。
手舞足蹈的衝過去,要打死陳宜,“你可真是喪儘天良,枉我和哥哥平時還對你比較敬重,把你當成長輩,沒想到你竟然這樣對我哥,我就說我哥怎麼會對何晚晴那樣的女人……原來都是你!你害了我們全家!”
陳宜絲毫沒覺得自己做錯,“蒼蠅不叮無縫的蛋,第一次下了催情藥,可後麵的一次又一次,我也沒有拿刀逼著你哥去上何晚晴!”
商彤:“……”
商眠張了張嘴。
卻發現喉嚨裡像是一團棉花堵住,說不出口。
旁邊的司宸小心翼翼的問道,“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