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昭坐過去。
坐在了蘇雲遮的對麵。
蘇雲遮體貼的問道,“外麵是不是很冷了?”
花昭說道,“還好。”
蘇雲遮搖搖頭,說道,“我好久沒有在京市過冬了,沒想到還沒到年底,就這麼冷了,幸好家裡有暖氣,要不然都凍成縮脖子的小老頭了。”
花昭禮貌的笑了笑。
稍微顯得疏離。
蘇雲遮歎息一聲,繼續說道,“昭昭,我知道你是好孩子,我也知道念念是被我慣壞了。”
花昭微微皺眉。
也沒說什麼。
蘇雲遮說道,“當年,念念剛剛出生,念念的母親就在月子裡患上了產後抑鬱症,很多次,犯了病,她差點親手把孩子掐死,後麵為了安全起見,我就將孩子和大人分開。
可是就在一個普普通通的早晨,我從家裡離開的時候,忘記鎖上念念媽媽的房門,念念媽媽就一個人走到了頂樓,從頂樓一躍而下,去世了。”
花昭說道,“您節哀。”
蘇雲遮苦笑著說道,“時間過了那麼久,我其實早已經走出來了,隻是我的女兒從小沒有媽媽,我一直覺得是我對她的虧欠,所以我一直很溺愛念念,我一直企圖讓念念從我這裡不僅僅能夠得到父愛,還能得到缺失的母愛。”
花昭客套的說道,“蘇叔叔,您很不容易。”
蘇雲遮搖搖頭,“也沒有不容易,我很愛念念,很多時候,我覺得自己堅持不下去了,隻要看看念念,我就能迅速迸發出動力。
我的大學專業是法醫,後麵為了孩子,我選擇重新開始成為一名醫生,其中的辛苦真的隻有我自己能知道,但是隻要想到念念,我就不覺得辛苦。”
花昭點點頭。
她知道蘇雲遮想說什麼。
她隻是沒有戳破蘇雲遮。
蘇雲遮想做的鋪墊,花昭覺得自己就耐心的等著他鋪墊完,好像也未嘗不可。
所以花昭一直儘力的在保持沉默。
花昭端起精致的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
蘇雲遮手趕手的又給花昭倒上。
花昭小聲說謝謝。
蘇雲遮繼續說道,“要是念念像你一樣懂事,我也不會這麼憂愁,隻是念念被我慣壞了,從小到大想要的東西,都能輕而易舉的得到,隻是沒想到會在葉陽這裡碰壁。”
花昭這次才開口說了自從自己進門之後,最長的一句話。
她說道,“葉陽不是東西,他不是無論哪個人喜歡,隻要賦予一筆價值,就能得到的東西,蘇叔叔。”
蘇雲遮汗顏,“我知道,但是她就在一棵樹上吊死了,你說我能怎麼辦?”
花昭說道,“她要什麼,您都會滿足她,萬一有一天,她想要天上的星星,她想要您竭儘全力都拿不到的東西,您又當如何呢?”
蘇雲遮嘴唇動了動。
他低頭說道,“念念是有分寸的孩子,隻是葉陽的事情,讓她陷入了自我的困境中。”
花昭無奈的笑了笑。
人,是沒有辦法叫醒另外一個裝睡的人的。
她叫不醒蘇雲遮。
她就儘可能在不浪費時間的情況下,了解蘇雲遮想在自己這裡尋找的訴求。
花昭開門見山的說道,“蘇叔叔,明人不說暗話,您說吧,您今天約我來的目的是什麼?”
蘇雲遮再度抿唇。
半晌後。
蘇雲遮才呐呐的說道,“葉陽喜歡的那個女保鏢,是商先生的人。”
花昭點頭,“對。”
蘇雲遮說道,“商先生的人肯定是職業素養的,我也更傾向於是葉陽剃頭挑子,一頭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