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白水如蹦出兩步,原本堵在她左右兩側的黑衣男人立時向她甩出散發暗紫色光芒的繩索,如同盤蛇般緊緊纏住她上半身。
白水如被勒得呼吸困難,在驚恐交加間更被猛力向後拖曳而去。
白水如順著耀目紫光低頭看去,看清捆綁在自己身上的光索,不由得驚訝
這是地府的法術“勾魂絆”!
鐘穗茹是怎麼和地府扯上關係的?!
難道她是暮弦派來抓我的?!
小姑娘不覺顫抖,紮著馬步試圖和拖拽自己的光索抗衡,卻被人從身後踢向膝蓋後窩,雙膝一軟,不由自主跌跪在地。
她所背對的西方,原本似畫家隨性揮灑顏料於天邊畫出的晚霞,陡然被加上一層突如起來的黑灰色濾鏡,霎時間失去所有色彩。
更有清冷壓迫的青黑色漫天襲來,覆蓋天地。
隨即又隱約有金光從西南方向,如拯救人世間般衝破之前的青灰色擴散而來。
白水如即使看不到身後的天色變化,也敏銳察覺到一切,不自覺微愣
這種能量……
真的是暮弦要來了!
完了完了!被他發現我,我就真的完蛋了!
白水如慌忙起身再度嘗試逃跑,卻即時被黑衣男人拽著胳膊拉回原地。
“他要來了!要殺要剮快動手!”
領頭的黑衣男人難掩慌亂,嚴肅看向鐘穗茹,遞上一柄銀色匕首。
白水如扭動著被綁縛的手腕,盯看著兩人,訕笑
“那麼著急做什麼,先喝杯茶、吃塊糕點,睡上一覺再辦正事也不遲。”
鐘穗茹利落抽出匕首,轉身步步逼近白水如。
其實難怪當年護士會錯將鐘穗茹抱給鐘氏夫婦,鐘穗茹與白水如長得確實有幾分相像。
隻是鐘穗茹先前那乖巧、甜美的娃娃臉在經過各種醫美、微調後,現在顯現出突兀的充氣膨脹感,加之此時眉眼聚滿仇恨、嫉妒與暴戾,又手執利器,整張臉愈發顯得僵硬、可怖。
白水如突然跳起,雙腳先後重重踩上桎梏自己的兩個黑衣人腳麵,掙脫後蹦向鐘穗茹,卻又於中途突然轉身跳轉向反方向。
她沒跳出幾米遠,腳邊地板就被接連不斷的子弓單擊中,濺起水泥碎和些微煙塵。
白水如狼狽躲避,不一會就早已香汗淋漓,眼見麵前就是磚瓦破敗的圍欄,已經退無可退。
她一咬牙,跳轉身,昂起下巴麵對舉刀朝自己緊逼而來的鐘穗茹。
“鐘穗茹,就算是踩死一隻螞蟻,你也該想想該不該……”。
“那是你!”鐘穗茹踩著恨天高逼向白水如的每一步,不但穩還踏出狠意。
“都是因為你,我才被趕出了鐘家!”
“你自己不想要錦衣玉食,為什麼要毀掉我獲得幸福的權利?!你就見不得彆人好!”
白水如一時語塞,“我,我,我和你一樣,都是突然麵對命運的改……”。
鐘穗茹氣急敗壞換手拿刀,抬起右手,奮力將靠在一旁柱子上的幾根生鏽鐵管儘數往白水如方向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