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是眉頭一皺。
這許風秋是被戳穿了,用笑容來掩蓋自己的心虛嗎?
“幾位這簡直是嫉惡如仇,說的本帝都一度懷疑自己了。”
許風秋確實是抄來的。
文抄公,倒也無妨的。
但,這詩又成了曹老恩師絕筆了?
“嗬,你還要狡辯?”顧長生問。
許風秋沒有理會他,看向曹老,問:“曹老,你說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這兩句是貴恩師所作?”
“正是。”曹老點了點頭道。
“就隻留下這兩句?”許風秋戲謔一笑問。
“他老人家隻寫了這兩句,然後被你拿出來添油加醋,亂改一通,說成是自己所作,有何問題?”
許風秋隨後一笑,負手往前緩緩踱步:“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
眾人疑惑的看著他。
許風秋聲音傳來:“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
聽到這句,眾人一愣。
詩聖更是眼睛微微一亮。
許風秋繼續踱步,聲音繼續傳來:“穠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禦。”
嘶——
曹老臉色微微一變。
許風秋走到林清竹麵前,看著她:“柔情綽態,媚於語言。”
隨之,許風秋繼續踱步:“披羅衣之璀粲兮,珥瑤碧之華琚。”
眾人麵色一驚。
那曹老臉色更加難看。
聖瑤女帝麵紗之下也滿是驚豔。
許風秋繼續道:“微幽蘭之芳藹兮……”
“踐椒塗之鬱烈,步蘅薄而流芳……”
“體迅飛鳧,飄忽若神。
“淩波微步,羅襪生塵。”
眾人瞠目結舌。
詩聖眼中閃爍著震撼。
好一個體迅飛鳧,飄忽若神,淩波微步,羅襪生塵!
林清竹美眸之中,甚至流露出了一絲仰慕。
儘管許風秋有些詩句已經不一定適用於此時此刻的她了。
但是,好美!
顧長生臉色難看至極。
而更難看的是曹老。
許風秋目光看向曹老:“動無常則,若危若安。進止難期,若往若還。”
“轉眄流精,光潤玉顏,含辭未吐,氣若幽蘭。”
曹老坐在那裡低著頭,手中握著茶杯在微微顫抖。
許風秋走到曹老麵前,目光緊緊地盯著他:“忽不悟其所舍,悵神宵而蔽光……曹老,難道說,您的恩師將後麵部分告知了我,而未告訴你?那時本帝還未出世,那真是奇怪了,還是說,這後麵皆是本帝亂改一通?”
曹老低著頭,麵色慘白,根本不敢看許風秋。
許風秋隨後掃了一眼眾人。
所有人,他們全部震撼的怔在原地。
這是什麼?
一步一成詩?
每一步,對應著的都是那麼美的一句。
莫不是這許風秋,他每一步都即興信手拈來如此美的一句詩?
這??
這還是人嗎?
總而言之,大家似乎知道,這絕不可能是曹老恩師所作了。
因為許風秋,他僅憑這一會兒,他用最牢不可破的方式,證明了“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並不是曹老口中周文書所作。
許風秋隨之看向林清竹,道:“林姑娘,那首詩後麵,還有一首。”
“啊……”
林清竹一愣,趕緊將紙翻了過來。
許風秋對著聖瑤女帝抱了一拳:“這首是送給女帝陛下的。”
聖瑤女帝一愣。
林清竹紅唇輕啟,念道:“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她麵色微微震撼。
“若非群玉山頭見。”
“會向瑤台月…下…逢…”
嘩——
眾人再次露出震撼的表情。
“這……這這這……”
“他竟然在一炷香的時間,作了如此兩首驚世駭俗之作?簡直太令人震撼了。”
“從方才許少主一步一成詩來看,這似乎又是合情合理了!”
“普天之下,竟有如此才華之人,這?”
“……”
他們不敢置信的看著許風秋。
李牧風,顧長生麵色鐵青。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啊!
聖瑤女帝似乎還沉浸在方才那首詩之意境中。
她回過神來,看向許風秋:“許公子大才,令本帝大開眼界,這首詩,對本帝自身而言,是近些年來最愛的一首,好一個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好一個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本帝欽佩!”
詩聖身體微微顫抖,眼中帶著光看著許風秋。
這小子……
這小子!!
簡直震撼於他!
許風秋對著聖瑤女帝抱了一拳,隨之目光看向曹老:“曹老,現在您還說方才那兩句,是貴恩師之作嗎?”
曹老低著頭,眼睛微微睜大,身體微微有些顫抖。
嘴唇動了動,卻沒敢說出一個字來。
“那好!”
許風秋手對著台上一壺未開封的酒伸出,酒壺飛到了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