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能使鬼推磨,刑名師爺沒白收錢。
五天後,方哥兒的案子開堂公審。
韋春喜帶方哥兒去官府公堂,特意在孩子的耳朵裡塞兩團棉花,避免聽見那些殘忍的罵聲。
方哥兒的衣兜裡塞滿糕點,腰間還掛一個裝水的竹筒。
他天真無邪地吃東西,腮幫子胖鼓鼓。
旁聽審案的男女老少指指點點,議論紛紛,一口一個“野種”。
“這女的帶野種來打官司,肯定是為了爭家產。”
“真壞啊!”
“野種憑什麼爭家產?”
“不要臉唄!”
“呸!”
……
韋春喜跪在公堂上,聽見那些尖酸刻薄的話,抬起手,不停地抹眼淚。
縣太爺親自審案,傳喚證人上堂。
朱宴上堂後,對方哥兒露出嫌棄的眼神。
但是方哥兒聽見韋春喜的一句悄悄話之後,突然眼前一亮,麵朝朱宴,高興地喊“二哥!二哥!”
他還把衣兜裡的糕點掏出來,遞給朱宴。
朱宴呸一聲,充滿厭惡,低聲唾罵“野種。”
當初,就是他做主,把方哥兒趕出去的。方哥兒離開朱家時,他還命令仆人搜身,不讓帶走絲毫值錢之物,連脖子上那刻生辰八字的金鎖片也扣下了。
這時,公堂外的旁聽百姓突然竊竊私語。
“奇怪,這兄弟倆挺像。”
“朱大財主究竟戴了幾頂綠帽子啊?”
“嘿嘿,發不義之財,活該。”
“老子雖然窮,但老子的兒子絕對是親生的。”
……
朱宴氣得滿臉通紅,下跪,求縣太爺主持公道,還說“關於韋秋桂通奸之事,家裡的仆人可以作證。”
縣太爺神情冷肅,問“奸夫是誰?”
朱宴卻答不上來,沉默、尷尬、局促。
旁邊的韋春喜低頭看地,悄悄鬆一口氣。
縣太爺又大聲問“韋氏,你是否知道奸夫是誰?”
韋春喜嚇一跳,連忙搖頭,道“朱家二少爺故意冤枉方哥兒。”
“朱家仆人都聽朱二少的話,亂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