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祿聽他念的這闕詞,正是她曾經收到的蘇繡冊子裡,其中一個蝶戀花繡樣上寫著的上半闕。
她心中一動,轉身去妝奩裡取出一塊絲帕,摔在納蘭的懷裡。
納蘭隻覺那帕子輕飄飄地落入自己懷中,那樣輕,又是那樣重。
望著眼前雙眼微紅、楚楚可憐的佳人,他滿心愛憐地拿起這帕子,含笑道“這還是你第一次送我東西呢。”
說著便仔細端詳那帕子,上麵赫然繡著“半生已分孤眠過,山枕檀痕涴。憶來何事最銷魂,第一折枝花樣畫羅裙”!
這詩句之旁,是一幅栩栩如生的蝶戀花。那蝴蝶翅膀巧妙地依靠紗的質地作為打底,清透細膩,仿佛隨時都能振翅而飛。
旁邊的粉色風信子花瓣層層疊疊,不知是用了什麼工藝,在陽光下閃爍著貝母的光澤,每換一個角度都折射不一樣的顏色。
蝴蝶繞著這風信子的花上下翻飛,仿佛蘊含著無儘的情思,最重要的是足見繡者的用心與深情。
見他看呆了,瑪祿笑著伸手欲搶過帕子“怎麼,不喜歡?不要就還給我。”
納蘭趕忙將帕子往懷中一揣,臉上滿是笑意“喜歡,怎會不喜歡?這是無價之寶。”
瑪祿嬌嗔道“那你還這般木訥楞怔的,我還當你瞧不上呢。”
納蘭隻覺心裡甜如蜜浸“這便是你給我的定情信物了,往後咱們永遠在一塊兒,永不分開。”
說著就貼了過來,似是要在瑪祿身上肆意胡鬨一番。瑪祿嫌棄地捶了他一把“怎麼,你是要造反,還是要當太監?”
納蘭卻不管不顧,一把摟住瑪祿,在她耳邊低語道“怎麼可能,我納蘭家的人個個都是忠君愛國的。”
瑪祿又羞又惱,隻覺得耳朵好癢!納蘭說話怎麼老吹氣?而且睡皇帝的老婆這是哪門子的忠君愛國!
她奮力掙紮著“你快放開,這要是被人瞧見了,可如何是好?”
隻是掙紮間,因為動作的緣故,衣服越發鬆散淩亂。
納蘭哪裡肯依,手上的力道愈發緊了,將瑪祿緊緊擁在懷中。瑪祿的掙紮漸漸弱了下去,隻覺渾身發軟,呼吸也急促起來。
瑪祿眼神迷離,雙頰緋紅。
終是又來了一次情難自禁。
兩個人滾作一團,幔帳輕搖,屋內彌漫著曖昧的氣息。
不知過了多久,一切方才歸於平靜
瑪祿靠在納蘭懷中,微微喘著氣,輕聲說道“納蘭,你還是回去吧,這般下去不是辦法。”
納蘭抱緊了瑪祿,問道“那這賜婚的親事又該如何?皇上斷然不會收回旨意的。”
瑪祿沉默了,她亦是滿心迷茫,不知該如何應對。
她隻能抬頭,試圖轉移話題,又惡趣味地捏了捏納蘭的胸肌,說道“我已經送了隨喜的禮物給你,一棵梅花樹。樹根裡有你之前給我的玉佩——”
納蘭聽她這樣說,緊張壞了。還以為自己把人哄好了,怎麼還是要還玉佩?他有些忐忑地問道“你這是何意?”
瑪祿也有些尷尬“我之前還以為你變心了呢。。。想著把這玉佩還你。現在誤會解開了,那玉佩也不好拿回來了。不過這玉佩本就是家族信物,不適合放在我這兒。你再給我尋摸一個彆的來?”
納蘭鬆了口氣,連忙應道“好,你想要什麼樣的?我定給你尋來。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我也想法子為你摘下。”
瑪祿嬌嗔地白了他一眼,說道“還要我說?你自己想去。我也不要什麼稀罕物件,隻要是你真心送的,哪怕是塊普通的石頭,我也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