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連這點兒誠意都沒有,還說什麼請人出山?
陸騏先下了馬車,衝陸昭言伸出手:“父王。”
陸昭言扶著陸騏的手臂下了馬車。
隨後他回頭看了眼陸沅。
陸沅這回倒是沒拿喬,躬身走下馬車。
他望了眼一望無儘的台階,長歎一聲:“這麼長的台階,怕是得走到下午去了。”
陸昭言想到他的身體,對他說道:“你可以在馬車上歇息。”
陸沅道:“那不行,說了要跟著你的。”
陸騏的眼底再次閃過一抹驚訝。
是錯覺嗎?
父王與他的關係為何聽上去竟有些親密?
“上山吧。”
陸昭言不再多言。
梁帝有過吩咐,那位高人不喜被人打攪,陸昭言隻帶了寂風一名大內高手,其餘七人留在山腳等候。
幾人開始上山。
走了小半刻鐘後,陸騏抬眸看見了山頭,笑著對陸昭言道:“父王,寺廟不遠,想來再走半個時辰便能到了。”
陸沅嗤了一聲。
陸騏問道:“陸先生不信?”
陸沅說道:“郡王可聽過一句話,叫望山跑死馬?”
陸騏道:“我們已經在這座山上了。”
陸沅似笑非笑地說道:“看來郡王平日裡不怎麼爬山,不知郡王流落民間的這些年,是在何處漂泊?”
陸騏從容地說道:“聽先生口氣,似乎對我頗有不滿,不知我何處得罪了先生?”
陸騏反客為主,本以為對方會說“你哪裡看出我對你不滿了,郡王可彆亂給在下定罪,在下擔當不起”。
陸沅:“郡王並沒有得罪我。”
陸騏心道,和自己料想的差不多。
陸沅:“我隻是平等地瞧不起所有無知的人。”
被萬箭穿心的陸騏:“……”
一行人是大清早出發的,午時才剛剛爬到半山腰。
寂風是大內高手,氣息尚穩。
陸昭言與陸騏卻是累得氣喘籲籲,麵色發白。
“父王……我扶你……”
陸昭言衝陸騏擺擺手,示意他沒事,讓陸騏自己喘口氣。
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下意識地看向一旁的陸沅。
想到他是受傷又身患寒症,多半比他與陸騏更辛苦。
然而令他沒料到的是,陸沅大氣都沒喘一下,淡定得與大內高手寂風有的一拚。
陸沅察覺到了陸昭言的目光,鎮定自若地走過去,二話不說將陸昭言背在了自己背上。
陸昭言一怔。
陸騏也驚到了。
“你……”
陸昭言趴在陸沅的背上,張了張嘴,忍住疲倦與虛弱說道,“放我下來。”
陸沅背著他拾階而上:“不是你讓我背你的?”
陸昭言蹙眉:“我幾時這麼說了?”
陸沅不急不喘地道:“你方才看我,不就是想讓我背你的意思?”
他明明背著一個人,卻在山路上如履平地,很快便將陸騏甩在了後頭。
陸沅挑眉:“先說好,背了你,你就是我爹了。”
“我可沒——”
陸沅施展輕功,一躍而起,陸昭言的話被狂風灌回了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