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子川:哦,他不是。
二人又趕忙前往安濟院,這回倒是找著對的地兒了,可孟芊芊已經跟著燕娘子回千機閣了。
看著氣得臉色鐵青的陸沅,辰龍布滿陰霾的心一下子變得晴空萬裡。
陸沅黑著臉出了院子。
恰巧此時,陸騏也從安濟院出來。
給孩子與百姓們的看診結束了,陸騏將戴著麵紗的公孫流螢送上馬車,恪守禮儀,舉止優雅。
一個是護國麒麟,一個是天命之女,誰見了不讚一句神仙眷侶?
“嗤。”
陸沅沒好氣地嗤了一聲,大搖大擺地走到陸騏的馬車前。
“蹭個車,不介意吧?”
一隊官差立即蜂擁而上,將陸沅團團圍住。
陸沅眼皮子都沒動一下:“這麼小氣?”
陸騏忍住火氣,對官差們道:“你們先退下。”
“是,郡王。”
眾人退到一旁。
陸騏對陸沅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陸沅漫不經心地說道:“不做什麼,無聊,四處逛逛。”
陸騏蹙眉。
他並不想讓陸沅上馬車。
可倘若將陸沅扔在這兒,不知陸沅回了太子府後會怎麼編排他。
“上車。”
陸騏說。
陸沅毫不客氣地上了馬車。
陸騏深深地看了陸沅一眼,也上了馬車。
他坐在了陸沅的對麵,嚴肅地問道:“你究竟是誰?”
陸沅道:“你父王沒和你說嗎?”
陸騏一瞬不瞬地看著陸沅:“父王說你是一位故人之子,可你進府時又明明聲稱是父王的兒子,所以,究竟哪句才是真的?”
陸沅唇角一勾:“你希望哪句是真的?”
陸騏眯了眯眼,從容地說道:“你是父王的兒子也好,不是父王的兒子也罷,我並不介意多個手足兄弟。”
陸沅笑道:“我還是喜歡你叫我陸先生。”
陸騏頓了頓,說道:“你若願意留在府上做個謀士,他日我大權在握,朝堂上必有你一席之地。”
陸沅笑意更甚:“謝了。”
陸騏問了半日,對方的回答滴水不漏,就連態度也令人捉摸不透。
“你是太子的親兒子嗎?”
陸沅忽然開口。
陸騏的眼神一凜:“你什麼意思?”
陸沅風輕雲淡地說道:“隨口問問,不必這麼緊張。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說呢?”
陸騏冷冷地問道:“你是在質疑我的血脈嗎?”
陸沅斜睨著他:“不能嗎?”
陸騏冷聲道:“我勸你不要不自量力,我是陛下唯一的皇孫,質疑我,就是在質疑整個大梁皇室,父王再袒護你,他上頭還有我皇祖父。隻要我皇祖父一句話,誰也保不住你的項上人頭。”
陸沅的眸光動了動。
太子之上有梁帝。
這小子是想告訴他,梁帝比太子大,還是想說,梁帝與太子的父子關係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親密?
如果是後者,這小子可就太雞賊了。
他難不成一直在扮豬吃老虎?
陸沅笑了笑:“少拿陛下壓我,你才給陛下當了多久的孫子?太子可是已經給陛下當了幾十年兒子了,你憑什麼認為陛下會更疼你?”
陸騏傲慢地說道:“就憑我是大梁江山唯一的繼承人。”
陸沅懶洋洋地靠上車壁,張嘴就來:“沒準兒我也是呢。”
陸騏不屑:“就憑你?”
“陛下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