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虎:……您這是破罐子破摔了?
崔虎能說啥?
太子也沒說不許人家上馬車。
柳傾雲的眼神冷得可怕,一邊等陸昭言,一邊在腦子裡想了一百種讓對方生不如死的辦法。
最好是給他下個小雞蠱,讓他在大臣麵前丟儘顏麵!
柳傾雲都將小雞蠱拿在手裡了,奈何她今日起得太早,等著等著,朝後一躺睡著了。
陸昭言出宮時看見了崔虎。
他眸光微動,大步流星地朝馬車走去。
崔虎拱手行了一禮:“殿下。”
陸昭言瞥了瞥馬車。
崔虎低聲提醒:“她想給殿下下蠱,是否要屬下——”
“不必。”
陸昭言掀開車簾,毫無防備地上了馬車。
崔虎想攔都沒攔住。
那是個蠱女啊,一下子放倒了兩個大內高手,殿下不會武功,就這麼上去很危險的。
“殿下?”
“回府。”
“嗯?”
崔虎一愣,這是有事沒事啊?
你被威脅了就吭一聲啊。
陸昭言道:“還不走?”
“是!”
崔虎跳上馬車,將鞭子扔給了與陸昭言一道出來的大內高手,讓他把雇的馬車還回去。
馬車緩緩行駛了起來。
今日春風和暖,陽光明媚,斑駁的樹影灑落在車頂。
柳傾雲並非毫無警戒之人,她自己都沒料到自己居然會在一個陌生男人的馬車裡睡得如此安穩。
恍惚間,她做了一個夢。
夢到了許多年前,那個大雨滂沱的夜。
……
柳傾雲是被一陣糖葫蘆的叫賣聲吵醒的,睜眼就發現自己躺在一輛陌生的馬車上,身邊還坐著一個男人。
她立即坐起身,無比警惕地看著對方。
陸昭言閉目養神,平靜地說道:“自己上的馬車,這麼快就忘了?”
“你是……”
柳傾雲聽出了他的聲音,正是上午在巷子裡以及酒樓裡打過照麵的陸昭言。
隻不過,之前並未見到他的臉。
馬車內光線昏暗,但隻看輪廓已是英俊不凡。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這個男人幾時上馬車的?馬車又走了多久了?
她居然在一個陌生男人身邊睡得這麼沉——
她臉上的麵紗仍在。
她四下看了看,沒見到第三個人,不由地問道:“孩子呢?”
陸昭言道:“在皇宮,跟你兒子在一塊兒。”
她兒子……這家夥知道了多少?
柳傾雲拔出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你究竟想做什麼?”
陸昭言睜開了眸子,眼底沒有絲毫懼怕:“是你兒子跑到太子府,非說是我的骨肉,我不認他,他便賴在太子府不走,還施了苦肉計,讓我父皇認下他這個孫子。應該是我來問你,你們究竟想做什麼吧?”
柳傾雲握拳,有手段,不愧是她兒子!
陸昭言一瞬不瞬地看著她,握緊了手中的小雞蠱蠱瓶。
“你真笨,他們欺負你,你不會還口,難道也不會還手嗎?”
“喏,小雞蠱,以後他們欺負你,你就給他們下蠱!”
“他是本姑娘罩著的人!我看誰敢動他!”
“你好沉啊……看著瘦瘦巴巴的……怎麼比我爹還重……不對……我也沒背過我爹……”
“你彆睡過去啊……我馬上給你止血……”
“水來了水來了!”
“我餓啊,可是隻有一個饅頭了,你先吃吧,誰讓你是我的人?說了要罩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