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清漪忍住心底濃濃的嫉妒,自嘲地笑了笑:“我不是說過了嗎?和殿下分道揚鑣後,我遇到了一個江湖郎中,是他治好了我的臉。後來我發現我壞了身孕,回去客棧找殿下,可惜早已沒了殿下的蹤影。”
陸昭言眯了眯眼:“是不是白柳?”
竇清漪身子一抖,不可置信地望向了陸昭言:“她和你說的?”
陸昭言冷冷一哼:“果然。”
竇清漪捂住了嘴。
她知道自己中計了,白柳根本什麼也沒說,他方才是在試探她。
“你與當年的變化很大,除了容貌,還有你的言行舉止,都讓我看到了一兩分白柳的影子。”
起先陸昭言並沒有往壞的方麵像,芸芸眾生,相似之人何其之多。
一直到與小白誤會解除,許多曾經沒在意的細節,忽然在腦海裡清晰了起來。
有一次,他和白柳接了一趟去藥王穀的鏢。
他問白柳為何要去走鏢,如果缺銀子,他有。
白柳告訴他,她要的不是銀子,是一種藥材,她想看看藥王穀有沒有。
“是另一個朋友,你不認識,她性子有些膽小,等我把她治好了,我帶你去見她!”
那是一趟老鏢師都不願意接的鏢,白柳卻為了她的朋友鋌而走險。
可那位朋友又是如何報答她的?
一想到這裡,陸昭言的殺氣幾乎要溢出眼底:“你早就認識她了,是不是?”
竇清漪聽著他無比篤定的語氣,知道狡辯已沒了任何意義。
她索性不裝了,冷冷一笑,坦白地說道:“沒錯,我的確認識她,我也認識殿下,甚至,我比她更早遇到殿下!”
陸昭言皺眉。
他可不記得自己見過竇清漪。
竇清漪回憶道:“殿下忘了嗎?當驛站的前一日,路上下了大雨,我和殿下一起被困在了茶棚,我的丫鬟還問殿下借了傘。後來在驛站,我再次見到殿下,殿下被燙傷了,是我讓丫鬟給殿下送的燙傷膏。”
陸昭言完全不記得借傘的事。
隻記得的確有個好心的丫鬟送來一盒燙傷膏,是小白親手給他塗上的。
“看來,殿下真的忘了。”
竇清漪自嘲地紅了眼眶,“那晚我看見白柳匆匆忙忙地去客棧,我想去找她打了招呼,不曾想走錯了屋子,痛失清白……當我醒來本打算一死了之,卻發現那人竟然是殿下……”
“殿下,你心裡隻有白柳,可知清漪仰慕你啊……”
她的眼淚大顆大顆落下。
陸昭言犀利的眸光看著他,未因她的眼淚而心生垂憐。
“竇清漪,收起你的眼淚,留到陛下麵前去哭。”
竇清漪驀的抬頭,無比受傷地看著他:“殿下!”
陸昭言冷漠地說道:“那晚和我在一起的人不是你,我會入宮向父皇稟明此事,你好自為之。”
說罷,他頭也不回地出了院子。
竇清漪勃然變色:“殿下……殿下!”
陸昭言一口氣走到主院,站在門口定定地望了半晌。
崔虎看不過去了,從樹枝上跳下來,對陸昭言道:“殿下,您要進去嗎?”
“不了,進宮。”
陸昭言是想帶小白一塊兒去見父皇的,可這會兒她在睡覺,他不忍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