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門十三針?這不是千機閣的獨門針法嗎?”
蔣惠妃的目光落在了公孫流螢的身上,“公孫小姐,聽聞方才你也是用鬼門十三針醫治聶兒的?就不知,為何你的針法如此不濟?可是有人指使你對本宮的聶兒做什麼?”
在將惠妃看來,公孫流螢行醫無數,聲名在外,絕不可能輕易出岔子。
她還是堅定自己先前的猜測,是聶兒撞破了什麼秘密,乃至於胡貴妃要讓自己未來的孫媳對聶兒痛下毒手。
胡貴妃氣壞了:“蔣惠妃,本宮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揪著本宮不放?再說了,人不是已經沒事了嗎?”
蔣惠妃道:“人又不是你孫媳救的!”
“你——”
胡貴妃在後宮沒少仗著與陛下的情意橫行霸道,就連蔣惠妃她也沒放在眼裡的。
隻是今日之事,她確實理虧,也確實冤枉。
她真沒想害聶兒啊!
蔣惠妃死死地盯著公孫流螢:“公孫小姐,你來說,究竟是你醫術不濟,還是你有所苦衷?”
公孫流螢捏了捏手指。
晉王眉頭一皺。
這下糟糕了。
不論是哪一種,形式都對他們不利。
不過,在保公孫流螢與保自己母妃之間,一次失誤,儼然比心存歹念的後果輕許多。
兩害相權取其輕。
這個厲害晉王還是懂的。
“大婚在即,想必是流螢太過操勞,一時失手……”
“父皇!”
陸昭言帶著陸沅進入內殿,恰如其分地打斷了晉王的求情,“兒臣聽聞千機閣來了一位神醫,把聶兒從鬼門關給拉了回來,不知可否請這位神醫給淵兒瞧瞧?”
梁帝點頭:“也好,燕姑娘,勞煩你給朕的孫兒把把脈。”
“是。”
孟芊芊從容地走到陸沅麵前,一副疏離淡漠的樣子,“臨淵少爺,請把手給我。”
陸沅挑眉:“哪隻手啊?”
陸昭言恨不能給逆子一腳!
這個節骨眼兒上,調戲自己媳婦兒來了?
孟芊芊:“右手。”
一個敢問,一個敢答。
胡貴妃小聲問晉王:“右手是有什麼講究嗎?”
晉王蹙眉:“兒子也不知。”
孟芊芊一臉認真地給陸沅把了脈。
陸昭言擔憂地問道:“神醫,淵兒的寒症可有的治?”
孟芊芊驚訝地看著父子二人:“寒症?什麼寒症?臨淵少爺的脈象並無不妥,甚至可以說,十分康健。”
陸昭言滿目震驚:“我兒子沒有寒症嗎?方才你們千機閣的大小姐可是信誓旦旦地說,我兒患了寒症啊!”
陸沅神情痛苦:“是啊,我頭疼腰疼背疼,腿也疼!”
孟芊芊問道:“臨淵少爺昨日可有乾體力活?可有晚睡?今日何時晨起?”
陸沅道:“紮了兩個秋千,紮到半夜,一大早就入宮給皇祖母侍疾。”
皇後突然被將了一軍,狠狠嗆到。
孟芊芊收回手,風輕雲淡地說道:“臨淵少爺渾身疼痛乃是過勞與休息不足所致,歇兩日便好了。”
陸沅又伸出左手:“要不你左邊再把把?”
陸昭言用胳膊肘捅了兒子一下。
逆子,你夠了……
蔣惠妃冷冷一笑:“這可有意思了,操勞過度,施針失誤就算了,怎麼連把脈也把不準了?公孫小姐,你的醫術不會是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