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她前世又是怎麼與青鸞劍扯上關係的?
青鸞劍明明是巫山的,難不成她向巳蛇撒了謊,說自己有法子拿到巫山的青鸞劍?
“接下來,我會全力幫你。”
巳蛇轉身,望向無邊夜色,“就像當年輔佐大元帥那樣。”
孟芊芊心口一震,抬眸望向巳蛇。
巳蛇從容地消失在了夜色。
翌日,子午先生入宮求見梁帝失敗。
起因是陸騏騎馬摔傷了,梁帝在房中陪他。
孟芊芊在皇宮和寶豬豬待了一上午,也沒等到梁帝出來。
看來是晉王府連夜改變策略,讓“淡泊名利”的陸騏也學會爭寵了。
但,真的隻是爭寵嗎?
為何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呢?
孟芊芊陪寶豬豬喂完小馬駒後,動身回了千機閣。
午飯時辰已過。
燕娘子坐在堂屋等她,桌上的飯菜一口也沒動過。
孟芊芊問道:“師父還沒吃呢?”
燕娘子道:“等你一起吃。”
孟芊芊笑了笑,在燕娘子對麵坐下。
她看了眼滿滿一大桌菜色,好笑地問道:“突然這麼豐盛,不會是斷頭飯吧?”
燕娘子端起碗筷:“吃飯。”
“哦。”
孟芊芊等燕娘子動了動筷子,才舉著用膳。
她挨個嘗了一口,味道不錯。
“粗茶淡飯吃多了,連小炒肉也變得格外美味。”
燕娘子淡道:“你愛吃肉,以後每頓給你做。”
孟芊芊歎了口氣,望著桌上的菜肴:“還有哪道菜沒嘗?筍乾煸肉絲?”
她夾了一筷子,“也沒毒。”
“醬蘿卜?”
嘗完所有菜肴,她的目光落在了桌上的酒壺上。
“有酒啊。”
她拎起酒壺聞了聞,“青梅酒,我先乾為敬了。”
“放下。”
燕娘子開口。
孟芊芊眉梢一挑,將酒壺遞到她麵前,為她斟了一杯:“師父喝?”
燕娘子沒說話,繼續吃飯。
一直到下人來收拾碗筷,那杯酒也沒動過。
孟芊芊摸了摸下巴,果然是酒有問題麼?
吃過飯,孟芊芊端了簸箕往外走。
燕娘子淡淡說道:“今日不用曬藥材了。”
孟芊芊意外地看著她:“我能歇息了?”
燕娘子轉身往外走:“過來抄書。”
孟芊芊黑了臉。
明心堂是公孫炎明處理公務之所。
晚霞的光透過斑駁的枝葉,在院內落了落了一地光斑。
商無憂得知公孫流螢出了事,前去探望,卻被蕭榕兒擋在了外頭,他於是想找父親問問大姐的情況。
今日的明心堂,沒有下人值守,安靜得有些可怕。
說來也怪,皇城的千機閣是按照靈山的千機閣布置的,可他就是覺得有哪裡不一樣了。
他穿過走廊,尋到了父親的書房。
門虛掩著,他正想抬手叩門,就聽得裡頭傳出一陣談話聲。
“大哥,子午先生今日入宮了,他一定是想趁熱打鐵,在流螢失去鳳女命格的節骨眼兒上,趁機把陸騏也拉下馬。幸虧大哥有先見之明,沒讓他見到陛下。不過,總這麼拖下去也不是辦法,萬一燕寒霜下不去手,時間也耽擱了,耽擱越久,對咱們越不利,流螢也隨時有性命之憂。”
“依我看,不如將計就計,告訴陛下,是燕小九偷了流螢的命格!”
“子午先生是巫山弟子,巫山的禁術想必他也清楚,隻要坐實了這件事是他乾的,所有的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欺君之罪,罪無可恕,屆時不必我們出手,陛下自會砍了燕小九的腦袋,子午先生和太子府也將徹底失去陛下的信任。”
門外的商無憂臉色一變。
後麵二人又說了什麼,他已經聽不清了。
等他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出了明心堂。
孟芊芊一萬句千機閣的不是,也抵不過今日偷聽到的一席算計之詞。
這還是那個敦厚善良的二叔嗎?
是教導他要心存正義、有俠義之心、切不可持強淩弱的千機閣二當家嗎?
“無憂啊,咱們習武是為了什麼?”
“當天下第一啊!”
“不對,習武是為了強身健體、為了保護家人、為了將宗門發揚光大。”
“那我能不能打自己討厭的人?”
“哈哈,如果他犯了錯,你可以教訓他,但記住了,拳頭不是為了欺淩弱小的。”
商無憂隻覺有什麼東西在心底轟然坍塌。
二叔是如此,父親呢?
這些日子,儘管他與孟芊芊走得近,可他內心深處始終覺得作惡多端的人不是父親,或許是有人借了父親的名義,在行不義之舉。
可方才父親一言不發,他是不讚同才不說話……還是默認二叔的辦法?
商無憂的腦子一片混亂。
他踉踉蹌蹌地來到了燕長老的院子。
商無憂握緊拳頭,咬咬牙,毅然邁步而入。
他推開她的房門。
夜幕早已降臨,屋內光線昏暗,她靜靜坐在窗前發呆。
商無憂走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往外走:“你不能再待在千機閣了,我爹和二叔想殺你!”
“你說,你爹想殺誰?”
一道熟悉的聲音乍然響起。
商無憂渾身寒毛直豎,步子一頓,不可置信地轉過頭:“二、二姐?”
他唰的鬆了手,又望向側麵的走廊。
隻見蕭榕兒帶著紅袖緩緩自夜色中走來。
公孫紫玉冷冷地說道:“我就知道,你這個養不熟的白眼狼,早就和那丫頭狼狽為奸了!”
蕭榕兒走到商無憂的麵前,歎息著看了他一眼:“無憂啊無憂,你為何要背叛千機閣呢?”
幾名身著夜行衣的弟子現身,將商無憂團團圍住。
在千機閣穿著夜行衣,說明她們是背著閣主行事的。
商無憂正色道:“我要見爹。”
蕭榕兒雲淡風輕地說道:“你沒那個機會了,你闖進燕長老的院子,想為你大姐報仇,結果被那丫頭給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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