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沅摘了一朵牡丹,讓獵鷹叼了回去。
這麼晚了,皇宮的門已經關了。
想出去除非是有聖旨。
陸沅將紙條燒作灰燼,不留下一絲痕跡,旋即眉梢一挑去了寶豬豬的屋子。
托陸騏裝病的福,梁帝擔心半夜吵到小家夥,沒讓小家夥住在他的正殿。
否則這戲還不好演。
寶豬豬和孟芊芊玩了一整日,整個小人兒累癱了,在自己的小床上呼呼大睡。
睡得正香呢,被一隻無情的大手從被窩裡提溜了起來。
她頭上頂著一撮小呆毛,白了渣爹一眼,繼續睡。
陸沅道:“醒醒,要乾活兒了。”
寶豬豬不乾,仰頭就是睡,被提溜著也能睡。
陸沅:“出宮找你娘。”
寶豬豬:“寶寶醒了。”
梁帝正在宵衣旰食批閱奏折,忽然一個奶唧唧的小團子進了禦書房。
“太爺爺。”
她抱著小枕頭,一臉委屈地看著梁帝。
“昭昭來了!”
梁帝忙放下奏折與禦筆,把小家夥抱到懷裡,“這麼晚了,還不睡呢?”
寶豬豬搖搖小手:“夢,夢裡,怕怕!”
梁帝趕忙哄道:“昭昭做噩夢了?不怕,有太爺爺在!”
寶豬豬依偎在他懷裡,委屈巴巴地說道:“想奶奶。”
她口中的奶奶便是皇長孫的生母,那位據說已經住進了太子府的神秘女子。
因著近日忙著晉王府與千機閣的婚事,以及冷不丁冒出來的大小岔子,梁帝還沒見過那位女子。
但瞧兒子那下了朝便恨不能馬不停蹄往回趕的架勢,多半是對那女子用情至深。
聽淵兒說,小家夥沒有娘,是奶奶帶大的。
在宮裡住了多日,也是時候讓小家夥見見奶奶了。
“明日一早,朕派人把奶奶接進宮好不好?”
梁帝原本想的是,陸騏與公孫流螢大婚之後再召那名女子入宮,給她一個合適的名分。
哪知二人的婚事一拖再拖,連帶著這件事也耽擱了。
既然小家夥提起,那便先召她入宮一見吧。
寶豬豬撒嬌大哭:“現在就要奶奶!現在就要——”
小家夥進宮這麼久,從未哭鬨過,冷不丁一下,著實叫梁帝無法招架。
梁帝看著小家夥難過的樣子:“好好好!現在就去找奶奶!”
梁帝叫來小德子:“皇長孫在宮裡?”
小德子道:“回陛下,在。”
梁帝道:“你讓他送昭昭回一趟太子府,就說是朕的旨意。”
陸沅成功拿到了出宮的令牌。
為了不委屈小家夥,梁帝特地安排了自己的帝輦,一路將二人送到宮門口。
小家夥雄赳赳的,神氣極了!
她亮出令牌:“開宮門!”
侍衛見到天子禦令,拱了拱手:“是!”
父女二人出了宮,坐上了梁帝安排的馬車。
“德公公,大半夜勞駕你走一趟。”
陸沅給了隨行的小德子一個錢袋。
小德子不敢收:“長孫殿下!使不得!”
寶豬豬道:“都有噠!”
小德子訕訕地看了眼侍衛與車夫,笑道:“奴才謝長孫殿下賞。”
皇宮的車隊離開後,陸沅對寶豬豬道:“從你的小錢錢裡扣。”
寶豬豬寶軀一震:“為什麼?”
陸沅理直氣壯地說道:“是你要見你娘的。”
寶豬豬:“……”
寶豬豬雖是打著見奶奶的名義,實際是要去見孟芊芊。
被親爹榨乾了小荷包的寶豬豬,心情不美麗。
但為了見娘親,她忍了。
陸沅把小家夥抱去了明王的院子。
明王見到他,簡直一蹦三尺,頭也不回地遁了。
陸昭言悉心整理了一番,整打算出門去和小白約會,剛一推開門,懷裡被塞了個小團子。
陸昭言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看小團子,又看看半夜“詐屍”的逆子:“做什麼?大晚上的,你怎麼回來了?”
“你這話問的,我不是你兒子了?有家我還不能回了?”
陸沅冷冷說完,睨了眼他懷裡的小崽子,“看好孩子,我去找媳婦兒了。”
寶豬豬再次“虎”軀一震:你方才不是這麼說的!
陸昭言:“就你有媳婦兒?”
陸沅張口:“娘——”
陸昭言掏出一遝銀票:“給兒媳花錢不要省。”
寶豬豬看渣爹啃完小的啃老的,被渣爹的無恥程度驚呆了!
終究是她錯付了!
陸沅安頓好小工具人,回屋換了身夜行衣。
剛翻出院牆,見辰龍抱著劍站在大樹下。
他這回是真嚇了一跳:“大哥,你這樣很嚇人的。”
“彆叫我大哥,我還沒承認你是我妹夫。”
辰龍淡淡說道。
“行行行,不叫。”
陸沅轉頭就走。
辰龍施展輕功跟上。
陸沅想去和媳婦兒來個深夜幽會,可不想帶上辰龍這根大蠟燭。
奈何辰龍也知他是去找妹妹,果斷跟緊,將柳暮煙傳授的輕功發揮到了極致。
陸沅牙疼。
外祖母啊,你是嫌這家夥武功不夠全麵嗎?怎麼還帶傳授輕功的?
辰龍咻的追上陸沅,與陸沅齊頭並進:“看看是苗王的輕功厲害,還是神女的輕功更高?”
寶豬豬:小錢錢沒啦,傷心心啦,要一張票票才能安慰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