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言,你會嫌棄娘親的出身拖累了你嗎?”
“娘親,那你會覺得照顧兒子很苦嗎?”
“當然不苦,隻要能每日見到你,讓娘做什麼娘都心甘情願。”
“有這麼好的娘親,昭言三生有幸,又何來嫌棄?”
腦海裡閃過與兒子在秦王府的點滴,宸妃溫和地笑了笑:“做得好。”
柳傾雲一愣:“嗯?”
宸妃摘了她肩上的葉子:“昭言是個懂事的孩子,但就是太懂事了,為了不給我添麻煩,從不開口求我什麼,這是他第一次有求於我。原來我也可以為他做些事,這種感覺……很好。”
柳傾雲訥訥地問道:“所以……是阿彥他……讓娘娘來給我解圍的?他怎麼知道我會遇上麻煩?”
宸妃寵溺地說道:“他不知道,他隻是不想去賭那個萬一。”
柳傾雲清了清嗓子:“怪不好意思的。”
她這人吃軟不吃硬,若是遇上胡貴妃那種婆婆,她能當場掀桌,偏偏是宸妃娘娘這般溫柔似水的——
柳傾雲誠懇地說道:“給娘娘添麻煩了。”
宸妃笑道:“這樣的麻煩,越多越好。”
能為兒子兒媳出點力,她感覺自己很有用呢。
柳傾雲:“呃……”
怎麼還有人要麻煩的呀?
二人走著走著,柳傾雲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娘娘,這不是回寢宮的路。”
宸妃道:“我知道,我想去看看淵兒的比試。”
柳傾雲問道:“真去啊?”
她以為那些話,隻是故意說給胡貴妃與竇清漪她們聽的,為的就是防止她們在比試前再耍幺蛾子。
而一旦開始了比試,梁帝也在場的話,她們便不能再輕易為非作歹。
宸妃問道:“如果剛剛我沒現身,你打算如何應對?”
柳傾雲認真答道:“給她們下蠱,然後倒打一耙,說是竇清漪乾的,反正我是被竇清漪叫走的,出了事全賴她!”
宸妃:“……倒也是個好主意。”
柳傾雲深深歎氣:“隻是那樣一來,免不了得演一場,哭戲很累的。”
在相府的那場哭戲,給她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不得不說,宸妃真是及時雨。
二人帶著各自的侍女去了女眷的看台。
由於不知宸妃會來,未專程為她搭建涼棚。
蔣惠妃招呼宸妃與她同坐。
在王府時,蔣惠妃與宸妃的交集不多,沒有恩也沒有怨。
入宮後照舊。
蔣惠妃從不與梁帝的女人爭風吃醋,對宸妃上位也沒任何不滿。
是隨著聶兒與昭昭的交好,她和太子府的關係日漸親近了起來。
宸妃道:“我坐你這兒,恐怕會給你帶來麻煩。”
蔣惠妃風輕雲淡地說道:“如果你指的麻煩是胡貴妃,那你大可放心,我跟她的賬不差這一筆,她害聶兒的賬還沒算完呢!”
宸妃聞言,倒也不再推脫,帶著柳傾雲進了涼棚。
宸妃輕聲道:“多謝惠妃照顧小白。”
蔣惠妃擺擺手:“本宮也不是白照顧的,你兒子付了錢的,還不少。”
比試的時辰到了,眾人回到了涼棚之中。
禦林軍正在對箭矢和箭靶進行最後一輪的檢查。
明王翻開蒲團,四下尋找:“二哥,你有沒有瞧見我的字據啊?”
陸昭言問道:“什麼字據?”
明王道:“和惠妃娘娘打賭的字據啊,她輸了一萬兩,我得去找她要銀子。”
陸昭言道:“哦,我還給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