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傾雲唇角一勾:“到底誰想死?試試不就知道了?”
說話時,她的另一手豎起兩指,直戳對方雙眼。
很難想象如此不要臉的戰術,會出現在了苗疆王女的身上。
畢竟論武功,她並不弱。
這大抵便是傳聞中的有其父必有其女。
好在男子早有準備,及時避開了柳傾雲的魔指。
然而也因這一避,他的氣力一鬆,讓柳傾雲的手腕掙脫了他的桎梏。
柳傾雲一掌拍向他的胸口。
他與柳傾雲對了一掌。
巨大的內力,將柳傾雲震退了十幾步,萬幸是她身上的好玩意兒夠多,替自己卸去了對方大半內力。
男子篤定地說說道:“你身上這些寶貝,撐不了多久。”
柳傾雲毫不示弱地說道:“撐到你死,足夠。”
狹窄的屋子,施展不開拳腳。
柳傾雲招式受限,暗器也受限,她摸上腰間,發現錦囊早已不在。
男子道:“在找你的蠱嗎?”
柳傾雲眯了眯眼:“你很了解我,你是我爹那邊的,還是我娘那邊的?”
男子的麵具後傳出冰冷而又低沉的嗓音:“你不是很厲害嗎?你猜。”
柳傾雲從容地說道:“你以為自己戴個麵具,捏捏嗓子就能瞞天過海是嗎?你知不知道從你進屋的那一刻起便已經在我的眼皮底下暴露了?”
她的目光自上而下,落在了他的右手上,“你難道沒發現,你一直在做一個動作嗎?”
男子低頭去看自己的手。
就是現在!
柳傾雲揮袖灑出一包白色粉末:“藥王穀都解不了的毒,受死吧!”
男子抬袖去擋。
柳傾雲唰的與他擦肩而過,奪門而出,施展輕功逃之夭夭。
“主子!”
一個村民打扮的侍衛快步進屋。
男子的指尖摩挲著落在袖口上的粉末:“胭脂水粉,白箏啊,你還真是和從前不一樣了。”
侍衛神色一鬆:“主子,可要去追?”
男子望著柳傾雲消失的方向:“她走不出寨子。”
柳傾雲在寨子裡迷路了。
不論她往哪個走,都一定會回到她做了記號的那棵桃樹下。
“到底怎麼回事?這個寨子究竟有何古怪?怎麼走不出了?”
偏偏今日是陰天,無法通過影子來辨彆方位。
而且伴隨著夜幕降臨,四周漸漸籠上一層霧氣,本就分不清東西南北的柳傾雲更暈頭轉向了。
更要命的是,她越來越冷。
“好冷啊……”
她的嘴裡嗬出一道寒氣。
越走,越感覺到一絲不對勁,不僅是體溫在下降,就連力氣也在迅速流逝。
“這才走了多久,不應該啊……”
她雙腿一軟,趕忙扶住了樹乾。
她試圖讓自己直起身子,卻無論如何也使不上力。
“怎麼會這樣?”
她的心口怦怦直跳,冷汗一陣一陣往外冒,整個人變得天旋地轉。
肩膀重重一痛,赫然是她側倒在了地上。
她的眼皮子逐漸沉重。
一片迷離的視線中,她看見幾個戴著青銅獠牙麵具的百姓朝著自己走來。
就在其中一人伸手去抓她的一霎,一枚銀針犀利如梭,猛地刺穿了他的手心,帶著可怕的力道,將他整個人射飛出去,一隻手牢牢釘在了樹上!
他連慘叫都來不及,被一把重鐧擊碎胸口,當場斃命!
其餘幾人瞳仁猛縮,震驚而又警惕地望向身後。
月色下,一個藍衣蒙麵女子,騎著白馬,宛若踏破黃泉而來。
“看我的!”
崔虎單手勾住頭頂的樹乾,借力一繞,雙腳蹬上大樹,一劍劈向了他們!
孟芊芊勾住馬鞍,身子往下一探,將柳傾雲抓上了馬背。
“交給你了。”
孟芊芊對崔虎說,“活著回來。”
“遵命!”
少夫人!
本以為少夫人救人厲害,不曾想殺起人更猛。
方才那凶殘霸道的一霎,讓他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心中的崇拜無以複加。
於是他決定,今後誰來了也不好使,他崔虎這輩子就認燕姑娘一個少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