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騏不著痕跡地看向了陸昭言一行人。
陸昭言眉頭緊皺,神色凝重。
子午先生掐著手指,似乎在卜算著什麼。
福王滿臉疑惑。
蔣國公氣得七竅生煙,差點兒跳上祭壇,被福王及時拽住了。
“你放開我!肯定是香有問題!”
“有問題的話,我父皇會發現的。”
“他能發現個——嗚嗚嗚”
福王捂住了舅舅這張隨時地能讓蔣家滿門抄斬的嘴。
大司農與孟閣老麵麵相覷。
翰林院掌院學士也擠了過來,想打聽打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如果不是香的問題,難道真是列祖列宗降罪?
幾人唰的看向了子午先生。
掌院學士著急開口:“子午先生!”
子午先生抬了抬手:“在算,在算。”
幾人心急如焚。
晉王含笑問道:“騏兒,父王送你的大禮,你滿意嗎?”
“滿意。”陸騏說。
孟芊芊的目光始終落在陸沅的身上。
很快,她發現了陸沅的異樣。
陸沅開始了第四次嘗試,然而這一次,他的手臂開始微微顫抖,額角滲出冷汗,臉色也逐漸變得蒼白。
她看了眼祭壇上的公孫炎明。
公孫炎明也在看她。
四目相對的一霎,一道白光閃過了腦海。
“命格。”
她輕聲開口。
陸昭言問道:“什麼命格?”
孟芊芊用隻有二人能聽到的聲音道:“公孫炎明在破壞皇長孫的命格。”
陸昭言皺眉:“破壞?”
孟芊芊道:“破壞是第一步,我猜他是想故技重施,讓皇長孫與陸騏的命格調換,隻不過巫山禁術施展起來頗為棘手,不是每次都能成功的。”
陸昭言的眼底閃過殺氣。
他在眾人驚疑的注目下,神色冰冷地走到了晉王麵前。
晉王笑了笑:“二弟,有事?騏兒,叫二叔。”
陸騏道:“二叔。”
“彆跟我演戲了。”陸昭言冷冷地說道,“你究竟對淵兒做了什麼?”
晉王溫和一笑:“二弟,你說什麼,大哥聽不明白。”
陸昭言睨了睨陸騏,正色道:“彆再假惺惺了,你不會敢做不敢認吧?怎麼?怕我去父皇麵前揭發你?”
晉王的笑容冷了冷:“騏兒,百姓們鬨得厲害,你去安撫一下,以免出了亂子,讓無辜之人受傷。”
“是,父王。”
陸騏走向了吵鬨的百姓。
睿王與齊王識趣地將邊上的官員隔開,留給兄弟二人談話的場地。
陸昭言道:“你那晚,根本不是在試探陸騏,對不對?”
晉王笑了:“我自己的兒子,還用得著試探嗎?我知道他不忍你死,一定會去救你,你們也一定會去救他。”
陸昭言冷聲道:“你早猜出了跟你回府的不是陸騏。”
晉王譏諷一笑:“你不會以為大哥我真的那麼蠢,連自己的親兒子也認不出吧?”
陸昭言問道:“哪裡出了破綻?”
晉王淡道:“話太多。”
陸昭言:“……”
晉王好笑地說道:“我原本還想著,怎麼拿到你兒子的血和頭發,你兒子卻自己送上門。他睡了一宿,床上留了他的頭發,而此前他非要把受傷的騏兒假扮成他,如此一來,他為了不露餡兒,自然會弄傷自己,我也就因此拿到了他的血。”
陸昭言的臉色沉了沉:“你在太子府有細作!”
晉王沒有回答,然而他的得意給了陸昭言答案。
陸昭言捏緊手指:“不愧是我的好大哥。”
晉王笑道:“我知道你很聰明,你兒子也不蠢,若僅僅是這些,並不一定能難住你們。所以,我讓人將你的女人擄走,陸臨淵一定會去救他的娘親,也好將二人困在山裡。”
“但其實,我做這麼多,也隻是為了麻痹你們,不讓你們有功夫猜到我的真正用意。”
陸昭言氣笑了:“一環扣一環,大哥的計謀真是令弟弟佩服。”
晉王很享受這種將陸昭言踩在腳下的感覺:“是啊,饒了這麼大一圈,誰能猜到我其實想要的……是他的麒麟命格呢?”
陸昭言直勾勾地望進他滿是囂張的眼:“大哥啊大哥,有句話不知你聽沒聽過,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晉王哼道:“本王偏要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