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問道:“你可知他是誰?要帶你去做什麼?”
“不知。”
“不知你還跟人走?”
程有成哭喪著臉道:“我……我不走也是等死啊!倒不如先跟著他混一混,在伺機逃離。”
阮青拔出了彎刀。
程有成嚇得半死:“我我我……我其實猜到了他可能是與相國有來往……興許是想從我這兒撈點兒啥……我發誓!我知道的全說了!再無一絲隱瞞了!”
苗王擺了擺手。
阮翎將人拖出去,關進了柴房。
阮青道:“他什麼也不知道,我們無法通過他去揭發晉王。”
這正是晉王的狡詐之處。
若是提前告訴程有成,是讓他指證陸沅,恐怕給程有成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跟來大梁。
而一旦到了梁帝跟前,他不想犯下欺君之罪便隻能揭發陸沅。
晉王打的一手好算盤。
隻可惜遇到了苗王。
不僅乾翻了那些想要攔截陸沅的刺客,更是派阮青、阮翎擄走了程有成。
“逮住就夠了。”
苗王是懂知足的。
何況真讓程有成送到梁帝跟前,揭發的是晉王還是臭小子還不一定呢。
“臭小子,怎麼就給自己捏造了一個假身份呢?”
苗王牙疼。
阮青已經打聽清楚了,答道:“阿沅少爺那會兒也是不知情。”
王女一直說少爺的爹死了,誰能想到人家不僅活的好好兒的,還當上了大梁太子呢?
“再者,以苗疆與西南的關係……”
後麵的話,阮青就沒說了。
苗疆與西南當年也曾惺惺相惜過,約定了共同抵禦鄰國,不曾想老苗王投靠了大周。
老秦王感覺遭到了背刺,好在他與大周的關係不差,投靠大周總比投靠彆國強。
不久之後,老秦王的妹妹與老苗王的弟弟私奔,一年後,老秦王的妹妹在苗疆病逝。
老秦王上門替妹妹討回公道,揍了老秦王的弟弟一頓。
許是下手太狠,老苗王的弟弟受了內傷,沒多久也不治身亡。
雙方梁子徹底結下。
這些年,要不是有巫山從中斡旋,苗疆與西南不知得鬨成啥樣。
苗王到西南可不是為了參加陸騏與公孫流螢的婚宴。
他是擔心臭小子和外孫媳婦兒的安慰。
“她找誰不行,非得找那個老匹夫的兒子?早知道是太子府,我才不來!”
苗王越想越氣。
“您消消氣。”
阮青勸道。
苗王沒好氣地說道:“消不了!白箏人呢?”
當苗王直呼女兒的名諱時,便是動了真怒了。
阮青道:“王女在養傷。”
苗王大手一揮:“把她叫起來,去彆處養傷!我就不信這麼大的皇城,找不著讓她養傷的地方了!”
阮青忙道:“少夫人交代,讓王女靜養。”
苗王道:“正好,把小丫頭也叫上!她住那勞什子千機閣,我不放心!”
阮青想了想:“您要不要先見見梁國太子?”
苗王拍桌:“我是絕不可能見他的!”
忽然,阮青雙耳一動,警惕地望向房門:“什麼人?”
弟弟阮翎風馳電掣一般閃到門口,拉開房門,望著麵前的陌生男子:“是梁國太子。”
他沒見過陸昭言。
但那與陸沅一模一樣的眉眼,任誰也不會懷疑他就是陸沅親爹。
苗王一聽是梁帝的兒子,臉色一沉:“把人給我攆——”
陸昭言:“我爹是混蛋。”
苗王:“……進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