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壓下咳嗽,顧言也沒辦法裝看不見,隻能打了招呼:“小叔。”
陸聞檀沒搭腔,但他就站在那兒。
並沒有打電話。
這個單獨設立的菜圃很大,張媽在裡頭種了不少東西,尤其陸聞檀身後那一片,這會兒齊刷刷的往下吊著擀麵杖粗細的絲瓜。
從外麵看,應該看不清他的身影。
顧言看他的視線在自己身上,不得不開口:“您找我?”
陸聞檀看她的眼神淡如冷水,但又像是在探究。
“除了護士,你進修過演員?”還是淡淡的,不疾不徐的語調。
顧言被問得莫名其妙,為什麼要說她演員。
“我隻念過一所大學。”而且還是肄業。
陸聞檀這才露出一絲絲不解的表情。
“那這麼說,你還是無師自通了。”
顧言終於是蹙了眉,上周他從她住處走之後,彼此相見都是點頭招呼,平平淡淡,今天是怎麼了?
“我要是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小叔見諒。”
說著,顧言覺得自己應該要從菜圃走了,萬一一會兒陸野或者那個和小姐找過來,就要誤會。
不過,顧言要走的話,要麼從陸聞檀站著的地方經過,要麼就繞到另一個花圃的邊上。
她繞路了,餘光看陸聞檀還是站在那兒,鬆了一口氣。
卻聽陸聞檀說了一句:“你不喜歡和顏?”
顧言一下子停下來。
這話她可擔不起。
“爺爺挑中的兒媳,我怎麼敢提意見?”這要傳到老爺子耳朵裡,還不得罰她把鳳凰園地板舔一遍?
免得她閒得舌頭沒地方放,專嚼舌根。
“是不敢,但就是不喜歡?”陸聞檀擴充她話裡的意思。
顧言吸了一口氣,轉身看回去,明明白白的道:“我覺得和小姐很好,小叔跟她也很般……”
配。
“是麼。”陸聞檀冷淡的打斷了她,“那你是把鳳凰園當大舞台表演來了?”
顧言不理解他話裡的意思。
陸聞檀朝她走近了幾步,聲音也壓得低了,“顧言,我不喜虛偽,當初給過你選擇。”
“你既然選陸野或彆人,那就安分點。”
顧言覺得很冤枉,她怎麼不安分了?
“我不知道小叔這是什麼意思。”
陸聞檀既然來了,多說兩句也浪費不了他幾分鐘。
“從見到和顏第一眼,你就排斥。”
顧言表示,她沒有。
雖然,她可能有些驚訝,有些羨慕,和其他微妙的心境,但她收拾的很好。
“和顏小姐長得很漂亮,看起來嬌軟可人,連我都覺得喜歡,小叔肯定也喜歡,我替你、替爺爺高興,怎麼會排斥。”
她說得有鼻子有眼,很有信服力。
陸聞檀不知道聽沒聽進去,看起來依舊神色淡淡。
然後薄唇碰了碰,“又或者,進屋儀態管理失敗,上菜、吃飯頻頻出事端,是你吸引注意力的方式?”
顧言更冤枉了,她吸引誰注意力?
他嗎?
怎麼可能,為了跟他撇清關係,她已經費儘力氣的了。
隻見陸聞檀稍微低下身,那種感覺,讓顧言感覺像是陸野身上的惡劣。
隻是陸聞檀的惡劣,多了一種深重的壓迫,“這是你獵奇男人的手段?享受不同的男人圍著你轉。”
“你喜歡玩可以,但把我陸聞檀納入你的魚池,你挺敢。”
顧言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