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進入尾聲,天氣越來越冷。
顧言和老爺子吵過那晚之後的一星期,彆墅那邊還會把食材往她租的房子送,其實就是監視。
一周後,不再送了。
何伯接到這個調整,特地和老爺子確認了一下,“您真放心顧言了?”
陸召徽正在聽曲,閉著眼,“我是放心老四。”
至於顧言,明顯看得出來她對老四已經冷淡了,之前她對老四的喜歡,估計隻是崇拜濾鏡。
何伯反而不放心四哥,“四哥兒說想查老夫人的死,您這回怎麼真不攔著了?”
何伯不清楚其中具體原因,隻知道以前他一直都不讓碰的。
“不攔。”陸召徽依舊閉著眼,“因為他查不到。”
“為什麼?四哥兒如今的社會地位,可比您那會兒高得多。”
這拉高踩低的,陸召徽睜開瞪了一眼何伯。
“案件涉及的人都沒了,除了我,他能查什麼?”
老四不涉政,這種深層擱置的案子,不可能查得到的。
再者,陸召徽再次靠回了椅背,“就算他能查到,也沒關係了。”
“以前是我誤以為喜歡顧言,現在知道他隻是利用,那就無所謂,顧言如今也一無是處,傷不了他。”
反正讓他儘情的查,什麼也查不到,他就會明白顧言沒什麼利用價值,自然會放棄她。
哼,三十的人了,不信他就真的不急成家?
正說著,陸召徽放在桌上的手機亮了。
是每天準時會發給他的監控。
“您不看?”何伯見他沒動靜。
陸召徽擺擺手,已經不新鮮了。
何伯看了看,監控裡是顧言一小時前的畫麵,進了圖書館。
實際上,一整個月,顧言都沒再去過商大的圖書館了,太忙。
她要聽商大的課,要備考,周教授的課也一節沒落。
陸聞檀約了她一起吃飯,理由很充分,太久沒見了,而且她花著他的錢,享受著他的資源。
這話說出來,顧言沒辦法拒絕,隻好同意了。
隻不過,她在周教授那兒呆到很晚,教授第一次帶她去了門診。
甚至第一次讓她上手,對症甄彆。
顧言每對症一個病人,都覺得像打了勝仗。
一個一個的過去,胃病、肝炎、婦科病,一個一個都沒出錯,這種成就感會上癮。
以至於她從醫院走的時候,都已經八點半了。
冬季天黑色很早,外麵早就燈火霓虹。
顧言猛地想起來陸聞檀約她六點吃飯。
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
她心裡緊了一下,先不說其他,遲到兩個小時確實沒有契約精神,所以她拿了手機給陸聞檀打過去。
結果那邊沒接電話。
她還是打車去了餐廳,掃了一圈,具體桌位她沒有挨個找,乾脆去了前台。
“你好!我找人,定了位置的,姓陸。”
前台幫她看了一下。
然後歉意的笑笑,“抱歉,沒有這個客人。”
顧言皺起眉,“今天一整天沒有嗎?”
“那倒不是,幾分鐘前就有一桌剛走,桌子還沒收,客人說讓侍應打包了自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