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熟悉的聲音,好像在哪兒聽過。
但顧晚確定來人自己認識,這人也沒打算掩藏身份。
她掀開被子,看到來人,黛眉微蹙。
周老六。
顧晚看到這騷包高興不起來,不僅傅驍霆讓她劃清界限,她也想離這種危險分子遠一點。
但流氓又不能得罪,尤其還是有錢又有大後台的流氓。
她還算和氣:“你怎麼進來的?”
周溫瑾拉開她化妝台前的椅子,頎長的身子往上一坐,兩隻腳已經搭在了她的化妝台上。
他對著鏡子在整理淺短的頭發,痞裡痞氣地說:“翻牆進來的,用你放在門墊下的備用鑰匙開的門,臥室的門是拿小鐵絲打開的。”
交代得清清楚楚。
顧晚無語的扯扯嘴角,偷雞摸狗登峰造極,猖狂程度五星+,不愧有過作案經驗。
她故作隨意的問:“找我有事?”
周溫瑾聞言,一雙桃花眼收斂部分邪肆,反倒有了些許認真:“想你了,來看看你,沒想到你真在顧家,還真是有緣分。”
顧晚聽著他的話,她除了有點姿色和錢財,應該沒什麼值得他來看的。
他不缺錢,擺著這不值錢的深情臉,難道是看上了她的美貌?
她心裡怕怕的:“你有事說事。”
周溫瑾環胸,好整以暇:“怎麼對叔叔這麼不熱情?”
這位叔,顧晚可不敢恭維:“等會我讓人敲鑼打鼓吹嗩呐,抬叔叔出去,這樣算熱情了嗎?”
她送客之意明顯,周溫瑾倒沒像個無賴,利索起身,卻沒離開。
他頗有些認真地問她:“怎麼嫁給了傅驍霆,不要你喜歡的人了?”
顧晚準備去拿床上的古董,腳步硬生生頓住。
周老六莫名其妙又不著調,但聽說他在M國坐的牢,她也在M國留的學,還在那裡失去一段記憶。
他突然說這種事情,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糾葛?
不然他怎麼會陰魂不散,還跑到她娘家翻牆撬鎖來找她?
她若無其事地回了句:“傅驍霆有錢唄,喜歡又不能當飯吃。”
周溫瑾頗有興致地看著她:“以前不是為愛孤軍奮鬥,越挫越勇嗎?”
這話不偏不倚地捅了顧晚的心窩子。
為愛孤軍奮鬥,越挫越勇,就是又搞暗戀還吃了苦頭。
如果周溫瑾說的是真的,那丘比特肯定向她射的是手榴彈,她才會一直愛而不得。
“以前年少不更事,才會孤身走暗巷。”顧晚順著他的話回,她笑了笑,試探的詢問一句:“我喜歡的人還好嗎?”
那段往事像個謎團,她查過,卻無從查起,她就像憑空消失了七八個月。
如果周溫瑾沒亂說,那所說的人應該就在那份記憶裡吧。
周溫瑾收回了腿,用手撐著頭,玩味的覷著她:“我怎麼知道,他不是你的青梅竹馬嗎?他好不好,不該隻有你知道?”
顧晚才發現自己是腦子抽筋了,才會被周溫瑾帶溝裡。
她跟周溫瑾是一起長大的。
搞了半天這個青梅竹馬說的是他自己。
顧晚隻是失憶,不是失智。
她跟他不可能有故事,有事故還差不多!
這時保安來了,顧晚拎著古董,對保安道:“師傅,麻煩請個會敲鑼打鼓吹嗩呐的團隊來,熱熱鬨鬨把我溫瑾叔送走。”
保安心裡犯嘀咕,滿足條件的,隻有送葬隊吧。
她朝周溫瑾揮揮手:“溫瑾叔,一路好走。”
一連兩天,顧晚都在找傅橫鑒寶,他終於願意帶她去參加個小茶會。
傅橫說就是些興趣相投的人,但顧晚認得其中一個,那可是京市政界的大人物。
看來走傅橫這條路,是沒錯的,說不定會有好結果。
從茶會回來後,顧晚就小腹不舒服。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還是痛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