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驍霆收了手機,看向說話的女人。
遊秦雯,他舅舅的女兒。
以前是邊境的緝毒警察,後來遊家擔心她的安危,不許她做警察,雙方各退一步,她現在在京市做一名普通女警。
他又收回了視線,繼續翻看著朋友圈,神色淡淡的:“我身體不好,可能活不到給你們單位通風報信。”
遊秦雯瞥了眼傅驍霆,沉默片刻。
傅驍霆的身體狀況確實不好,每個月都要去芬蘭找她奶奶做複查。
縱然她奶奶醫術再高,也對他的情況束手無策。
傅驍霆能站起來,還能像個正常人,是不幸中的萬幸。
遊秦雯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她眼睛很好使,看到傅驍霆的屏幕界麵,轉移話題:“這是又想著算計誰?居然在看她的朋友圈。”
傅驍霆淺勾下薄唇,漫不經心的說:“顧晚,你嫂子。”
遊秦雯見傅驍霆笑得淡,也不知道是算計的笑,還是說到一個人會心的笑。
她常年在外,對顧晚並不熟悉,她這表哥也不怎麼提,遊秦雯甚至不知道嫂子長什麼樣。
不過婚姻對傅驍霆而言輕如鴻毛。
他回國隻有一個目的,讓害死他媽媽的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但害死他媽媽的不是一個人,是一個滿是蠅營狗苟的利益群體。
一旦他們受到威脅,就會鏟除威脅。
而她小姑遊蘇曾經就是威脅。
遊蘇是一個出色的新聞工作者,在準備揭露一樁醜聞前,獻出了自己寶貴的生命。
也正是因為她懷孕七個月被毒殺,傅驍霆才會從娘胎裡帶病,變成殘疾,到現在還遭受病痛的折磨。
遊秦雯倒希望傅驍霆剛才的笑是因為喜歡一個人,而不是因為想要算計一個人。
她朝傅驍霆問:“能給我看看嫂子的照片嗎?”
“沒什麼好看的,無關緊要的人。”傅驍霆鎖了屏。
遊秦雯扯扯嘴角:“奶奶沒少叨叨你,讓你給她生個小曾孫吧。”
傅驍霆麵無表情:“一條單身狗催生?我在你這個年紀,已經有老婆了,你老公在哪兒?”
反被催婚?
遊秦雯識趣閉了嘴。
她作息不固定,工作又危險,性子還冷淡,外加社恐,相親不知多少次,愣是一個沒成。
幾分鐘後,車子靠邊停下,遊秦雯下了車。
車子離開後,她朝和平會所後門走,準備安排今晚對和平會所的突擊檢查。
她是順著旁邊並不熱鬨的單行道走的,卻看到個纖瘦的女孩正在跟水溝蓋較勁。
女孩的高跟鞋卡在裡麵了。
她不太喜歡多管閒事,但這裡看起來並不安全,出於職責,她走上前,主動問:“請問需要幫忙嗎?”
女孩抬頭看她,她也看到了正臉,很明媚,很漂亮。
女孩抓了把頭發,長發蓬鬆起來。
看她表情,應該是個急性子,男朋友把她惹急眼了,她得火冒三丈的那種。
即使跟水溝蓋生著氣,女孩對遊秦雯卻很禮貌,她無奈的笑:“需要,請問你有辦法嗎?”
遊秦雯打開手機燈,讓光線更亮,她擅長處理這些事,仔細觀察著。
“你先把腳拿出來。”
女孩無計可施,選擇相信她,腳從高跟鞋裡麵抽出來,單腳站著。
女孩下盤不穩,搖搖晃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