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驍霆骨節分明的手指握著她白嫩的腳背,再次放在毛衣裡。
暖暖的。
顧晚看了他一眼,又去看車外泛著白光的夜。
洋洋灑灑的雪花靜悄悄的落下,他們剛才來時的腳印被覆蓋了。
她想起剛才她一直牽著他,一點都不想放開的事,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但在她的記憶裡,他們並沒有這樣的時光。
或許是夢裡有過。
顧晚看雪看乏了,又看向傅驍霆。
他的視線在她腳踝上,乾淨的指尖不知是在研究她的褲腿還是什麼,輕輕的摩挲,輕到如果不是她看到了,根本察覺不到。
她就這麼看了他好一會,他又開始眨眼睛了。
長而直在昏暗的車燈下,剪影忽閃忽閃的。
顧晚是真的好奇:“你總是眨眼乾什麼?”
“有嗎?”傅驍霆薄唇動了動,渾厚的聲線很低。
“有。”顧晚傾身去夠車內後視鏡,朝他轉了一點:“不信你自己看。”
傅驍霆抬眼去看鏡子,他很高,輕易就能看到他自己的眼睛。
顧晚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是不是有?”
“嗯。”傅驍霆沒看鏡子了。
顧晚問了個寂寞,她又看向他光著的腳,車裡有空調,身體其他地方沒那麼冷,但腳是真的會凍。
他有腿疾,她也怕他會犯病。
她把毛毯遞給他:“給你蓋著。”
他沒接:“有空調,我不冷。”
顧晚收回腳,朝他的方向傾身,拿著毛毯蓋在他腿上。
她輕聲說:“你褲子濕了。”
她碰到了他的褲子,柔軟高檔材質的布料微微濕熱,是雪化了打濕的,他們一樣。
傅驍霆側低著頭,看自己的褲子,低低的笑了聲:“也要脫掉嗎?”
他修長的手指很有效率的放在皮帶上。
顧晚拍開傅驍霆的手:“你坐好。”
“嗯。”傅驍霆的手搭在了方向盤上。
顧晚給他蓋好毛毯後,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讓他幫她捂腳。
傅驍霆扯了扯毛毯,蓋著她的腿。
等救援隊來的時候,是後半夜的事,秦帆請的人很專業,帶了不少保暖的東西。
他們在一家民宿過了一夜,傅驍霆怕綁架顧晚的人會再出現,讓人輪流守夜。
顧晚第二天重感冒了,發燒三十九度,躺在床上起不來。
她吃了退燒藥,不見好轉,傅驍霆給她物理退燒幾個小時,才降下來。
他們沒走成。
又過了一天,鎮上還在下大雪,救援隊的人說可能要封路了,他們得在這邊再待幾天。
顧晚坐在民宿封了窗的陽台上,看著外麵大雪紛飛。
傅驍霆端著熱水,拿著感冒藥,到了她身邊:“晚晚,吃藥了。”
顧晚不想吃,藥丸很噎人:“我差不多好了,可以不用吃藥。”
“你還在低燒。”
傅驍霆單膝跪蹲著在她身邊。
顧晚抗拒吃藥,側過身深,背對著他:“我不想吃,咽不下去。”
身後傳來窸窣聲,傅驍霆走了。
顧晚以為躲過一劫,但沒一會他又進來了,隻是端著一杯渾濁的溫水,單手撐在她的躺椅上,高大的身體覆蓋在她上方,擋住了她很大一部分光線。
水杯到了她麵前。
他淡淡的說:“磨碎了,喝掉。”
有點命令的口吻。
顧晚看著那杯水,坐起了些身子,聞了聞。
傅驍霆神色從容,自己先喝了一小口:“沒毒。”
顧晚不是這個意思。
她輕聲啐道:“有病。我隻是聞聞苦不苦。”
“還好,有點澀。”傅驍霆薄唇上沾著些水,不懷好意的問:“要不要我幫你分擔一點?”
“好啊。”顧晚以為他在開玩笑。
但傅驍霆不是開玩笑,他喝了一口,突然俯身,吻在她唇上。
顧晚愣住了,沒張嘴,傅驍霆自己咽下去了。
他離開了她的唇,清冷的說:“不是讓我分擔,怎麼不喝?”
顧晚回過神,自從他在山上撿到她,他沒對她做什麼親密的事。
她冷哼:“我是讓你喝一藥,不是要喝你稀釋過的。”
她主動接過他手中的水杯,咕嚕咕嚕把藥喝完了。
傅驍霆幫她把水杯放在一旁的茶幾上,沒站起身:“嫌棄?”
顧晚又躺在躺椅上,笑起來:“有點。”
傅驍霆看著她笑,眸光深邃起來:“這跟接吻有什麼區彆?”
“跟你接吻我也嫌棄。”顧晚習慣對他沒幾句好話。
“是麼?”男人玩味的勾了勾唇:“我看看你有多嫌棄。”
他低了低頭,含住她的唇,懲罰似的吮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