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溫瑾隻是想確定顧晚到底忘了多少事。
他發現她忘的事情很奇怪,不記得顧桑,丟了整整七八個月的記憶,還忘了她喜歡的人。
上次他闖入她家,問起那個男人的事兒,她回答的也奇奇怪怪。
她這種忘法如果真是受了刺激,為什麼會忘記那個男人呢?難道她失憶是人為的?
周溫瑾因為自己這個想法,忍不住深深看著顧晚,如果真是人為的,會是誰乾的?
不過顧晚忘了挺好,反正那個男人不喜歡她,並不是什麼讓她開心的事。
他心不在焉:“你一個朋友吧,我也不清楚。”
顧晚思緒萬千,木木的點了下頭。
周溫瑾看到顧晚魂不守舍,打了個響指:“在想什麼呢?”
顧晚隨口敷衍:“沒什麼,隻是在想我爸的事。”
周溫瑾安慰:“顧小晚,我覺得你爸肯定不是那種人,如果他真有心奪走林警官他妹妹的心臟,即使你姐姐不願意,你爸也會強迫她接受心臟移植手術,而不是尊重你姐姐的選擇。”
顧晚“嗯”了聲。
她不會去相信林羽臣的話,她相信爸爸。
她沒再去想那件事,審視著周溫瑾,“今天是林警官讓我來的?”
周溫瑾的目光從顧晚身上落在了茶爐上,“他想讓你幫他找到那份合同。”
顧晚沒再問,合同她會繼續找。
她又看了看老房子,建了很多年了,上次她不知道周溫瑾的心思,所以他要把宅子送給她,她沒要。
這次她想要了。
她對周溫瑾道:“我想把這棟房子買回來,你找個時間過下戶吧。”
周溫瑾剛從煙盒抽出一根煙,手指頓了頓,過了會道:“我可以送給你。”
“不需要,我買得起。”顧晚不打算再過多停留:“年後我們辦一下手續。”
她說完轉身離開。
周溫瑾望著顧晚的背影出神,她根本不想讓他彌補她。
彆墅外,顧晚上車,對司機道:“李師傅,回家吧。”
顧家。
傅亦司還在上課,是顧晚請來的樂高老師,小家夥沉迷其中。
顧晚在旁邊看了一會,上樓去了畫室。
雖然她很久沒畫畫了,但裡麵很乾淨,以前何媽會經常打掃,現在李洋也經常會打掃。
畫室裡麵掛著大大小小的作品,是她從小到大畫的,爸爸媽媽都給她收藏起來了,說是等她變成奶奶那樣的大畫家後,留著辦畫展。
顧晚在畫架前坐下,開始畫畫。
很快一張人像躍然紙上。
對傅驍霆這麼熟悉,不可能是巧合。
所以那些銀杏葉的標本也不是巧合。
顧晚又離開了畫室,去了自己的臥室。
她站在臥室的照片牆前,上麵都是她的單人照。
小時候她有很多短發照片,從初三起,她慢慢留長發了。
顧晚一頁一頁去回想傅驍霆地下室裡樹葉標本上麵的話,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竟然很多真的能對號入座。
難道那些是她做的?
顧晚有片刻恍惚,隻有那個男人知道答案,但他卻否認曾經認識她,否認她把他忘了。
為什麼?
她很久沒有去回想失去的記憶了,因為每次回憶都會讓她頭疼欲裂。
顧晚用力去回憶,頭疼病又發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