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驍霆懲罰似的捏著她的手指,明明沒怎麼用力,纖白的手指就變成了粉色。
他沒再用力氣:“晚晚,並未想過要傷害你,我隻想讓你好好待在我身邊。”
傅驍霆竟然會是一個理想化的人,顧晚的食指戳在他心口:“你這裡是空的嗎?”
純好奇。
不管他做了什麼傷人心的事,總能當作若無其事。
傅驍霆看著她的食指,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顧晚看出他的疑惑:“傅驍霆,被人傷了心才是最難愈合的。就像我曾經和周溫瑾結婚了,你永遠都會害怕我跟周溫瑾走。我也一樣,你不止為了一兩個女人,傷害過我。也許站在你的角度是假的,但在我的角度都是真的,我傷心是真的。”
傅驍霆鄭重其事的問:“你需要我做什麼才能原諒我?”
在這個男人眼裡,所有的東西都能等價交換的。
顧晚準備告訴他不是這樣的,但想來無法改變他,如今他能不乾涉她的事,她已經謝天謝地了。
她故作輕鬆的笑了笑,緩解凝重的氣氛:“這不是原諒或者不原諒的事,而是需要時間的事。也許很久很久之後,我就自己好了。”
傅驍霆凝視著顧晚,她不是真心在笑。
十幾年的朝夕相處,他很了解她,她在想什麼,要做什麼,他總能猜得到,但她的心,他永遠抓不住。
她說她需要時間,很久很久。
得多久?
他沒問,點點頭:“嗯,可以。”
若是等不到,那就是命。
顧晚現在把傅驍霆當甲方,她怕他不高興,順著他些:“婚戒在我的床頭櫃裡,你去幫我拿,隻要你以後不給我戴綠帽子,我都會戴著。”
“好。”傅驍霆鬆開她,起身朝樓上走。
顧晚繼續選菜品,她搜了幾個。
她知道傅驍霆喜歡吃什麼。
臥室,小王子熟睡著,傅驍霆幫他整理被子,讓藏在被子裡的小腦袋露出來,臉蛋已經紅撲撲的了。
孩子有些習慣跟他媽媽非常像,比如睡覺喜歡把腦袋藏在被子裡,迷糊了還愛往人懷裡鑽。
在小王子的小床邊站了會後,傅驍霆打開床頭櫃的抽屜,上一層沒有,他打開了下一層。
有個首飾盒,他打開,白色的戒枕上,黑色記號筆醒目的寫著對聯式的東西,左右分彆是“不孕不育,兒孫滿堂”,橫批——傅驍霆。
看得出她寫這個的時候,脾氣暴躁,下筆很重。
氣成那樣,卻把婚戒保存得很好,躺著的婚戒用密封袋包裹著,在床頭燈下發著神聖的銀光。
他取出裡麵的婚戒,準備將首飾盒重新放回去,不經意看到一個透明的文件袋裝著一張a4紙,上麵有個全通基金會的章子。
原來合同的最後一頁在她這裡。
她在哪裡找到的?
傅驍霆將首飾盒放回去,壓在文件袋上麵,關上抽屜。
等他下樓後,顧晚已經選好菜品了,躺在沙發上追劇。
傅驍霆坐在她旁邊,讓她枕在他腿上,幫她戴婚戒。
顧晚問他:“怎麼去了那麼久?”
“看了會亦司,他總是藏在被子裡睡覺,跟你很像。”傅驍霆笑,幫她戴好婚戒後,沒放開她的手,包裹著,板正的坐好,跟她一起看電視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