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隨著他們的逐漸靠近,大佑軍營那巍峨的營門與高聳的了望塔逐漸映入眼簾,營中旗幟飄揚,彰顯著軍威與秩序。
然而,還未等他們行至營門之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便打破了清晨的寧靜,隻見數名身著鎧甲的士兵迅速列隊而出,手持長槍,攔在了他們的麵前。
“爾等何人,竟敢擅闖軍營重地?”士兵的目光中帶著幾分審視與懷疑,聲音低沉而有力。
“我們是專程前來尋訪陸將軍的。”長風從容不迫,“我家姑娘,乃是陸將軍的未婚妻。”
士兵聞言,臉上露出一抹難以置信的神色,仿佛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陸將軍素有威名,卻從未聽聞他有何未婚妻之事。”
長風見狀,輕輕一笑,從懷中取出一塊令牌,其上雕刻著武安侯府的標誌:“我們是從京城遠道而來,此乃我們的信物,足以證明身份。”
士兵接過令牌,仔細端詳了一番,眉頭微微皺起:“不巧得很,侯爺與陸將軍此刻皆不在營中,你們或許可以擇日再來。”
“他們是什麼人?”
這時,一名身著盔甲、身形挺拔的男子聞聲而來。
“陳統領,他們自稱是從京城而來,聲稱是陸將軍的未婚妻。”先前的士兵解釋道。
他上前幾步,目光掃過蘇樂悠等人的馬車,語氣中帶著幾分威嚴與客氣:“既然是陸大人的家眷,那我自當妥善安排。來人,去為諸位準備營帳。”
蘇樂悠輕輕掀開馬車簾幕,露出一張如花似玉、溫婉動人的臉龐,她的目光與陳一行交彙,令對方也不禁為之一愣。
蘇樂悠的聲音如同黃鶯出穀,清脆悅耳:“請問這位將軍如何稱呼?”
“末將陳一行,有幸得見姑娘芳容,實乃三生有幸。”
蘇樂悠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思索:“既然陸將軍不在,我們明日再來拜訪便是。”
陳一行聞言,連忙勸阻:“姑娘有所不知,陸將軍已領兵出征,歸期未定。不如先在此住下,待將軍歸來,我必第一時間稟報。”
蘇樂悠聞言,心中微微一怔:“可是,軍營之中多有不便,女子居住似乎不合規矩。”
陳一行見狀,連忙寬慰:“姑娘放心,我們軍營之中也有女子。姑娘隻需安心住下便是。”
她本以為軍營之中皆為男子,未曾想竟也能安排女子居住。
她看向身旁的韓知硯,見他微微點頭,便應允了下來。
陳一行親自引領他們前往軍營的西南角,那裡相對偏僻,遠離喧囂:“姑娘,此處雖偏,但勝在清靜,無人打擾。你們可以在此搭設幾個帳子,安心居住。待陸將軍和侯爺歸來,我自會前去稟報。”
蘇樂悠感激地點了點頭:“多謝陳統領費心安排。”
陳一行的目光始終不離蘇樂悠,這也難怪他的魯莽,他是真沒見過如此絕色美人,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蘇樂悠他們抵達軍營不過短短半日光景,關於她的種種傳言就如同春日裡瘋長的藤蔓,迅速在軍營蔓延開來。
“你可曾耳聞,西南角那兒新來了一位自京城遠道而來的貴女,自稱是咱們陸將軍那未過門的妻子呢。”一位士兵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對同伴說道。
“什麼?陸大人竟然已經定親了?那咱們的羅副將可怎麼辦才好呀?”另一名士兵聞言,臉上寫滿了驚訝與不解,言語間難掩對羅英副將的關切之情。
那些與羅英副將並肩馳騁沙場、曆經無數生死考驗、情同手足的將士們,在聽到這一消息後,心中不禁泛起層層漣漪,為羅副將抱屈鳴不平的。
羅副將是女子,但他英姿颯爽,是羅老將軍的掌上明珠,她騎術精湛,武藝高強,在馬背上巾幗不讓須眉。
平日裡,她與將士們打成一片,大夥兒都喜歡著她,又因她是女子,大家總是格外照顧她。
陸子衿才貌雙絕,是鮮衣怒馬的少年將軍,早已成為軍營中眾人矚目的焦點。大夥兒都看得出,羅英副將對陸子衿有情,也很願促成這樁美事。
他們私下裡議論紛紛,言語間滿是對這段突如其來的“未婚妻”的不滿與不解。
“瞧瞧陸將軍與羅副將,那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郎才女貌,相得益彰。”
“上一回,羅副將為了救陸大人還受傷了呢,陸大人應該對羅副將負責的。”
“可不是嘛,這幾個月來,羅副將緊隨陸將軍左右,曆經生死考驗,陸將軍受傷時,也是羅副將不眠不休地照料,這份情誼,豈是外人能懂的?”
“那些京城裡的嬌小姐,哪裡懂得咱們軍營的辛苦與榮耀,她們隻適合待在高門後院裡繡花,哪裡配得上咱們英勇無畏的陸將軍!”
更有甚者,膽大包天地悄悄靠近蘇樂悠與秋月所在的營帳,故意提高嗓門,將這些閒言碎語送入帳內,企圖挑起事端。
秋月一路上陪著蘇樂悠過來,目睹小姐不顧病體初愈,長途跋涉而來,心中已是滿腔憤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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