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奇,她們口中的姑爺是誰,對嗎?”
沈意歡不答反問。
她走到銀杏的麵前來,柔柔一笑,“好啊,我告訴你,他們口中的姑爺,就是你要伺候的主子,北臨王蕭暮宸。
他啊,在娶我的時候,用了一個假身份,入贅到我們沈家了。
所以,我的丫鬟喊他姑爺,也算是天經地義!
現在,你也知道了,北臨王蕭暮宸他,做了我們沈家的上門女婿,這個答案滿意嗎?”
沈意歡素手搭在銀杏的肩上,一邊替她整理領子,一邊說道:“所以,銀杏姑娘你呢,下次喊人的時候記得擦亮眼睛。
我生了兩個孩子,梳的也是婦人頭,可不是什麼姑娘!”
沈意歡將她的領子往上拉了拉以後,這才掏出帕子擦手,“你可以喊我沈夫人,或者,你也可以跟著右臂他們,喊我一聲王妃!”
“當然了,我也沒有怪你的意思,畢竟,你喊我姑娘,顯得我年輕了好多歲。
但是你若想自持慈寧宮出來的身份說教本夫人,那我勸你,還是省省吧!”
沈意歡說罷,轉身就走。
今日她剛進門,銀杏就敢仗著身份說教她,以後府裡的下人有樣學樣,她還不得被煩死?
蘭葉對著銀杏冷哼一聲,便扶著沈意歡上樓了。
一邊走還一邊說:
“小姐,您慢點兒走,若是磕著碰著,姑爺回來得劈了我。”
“我這是上樓梯,又不是上刀山,還能磕著碰著了?”
沈意歡笑著跟蘭葉逗趣兒,似乎早就忘記了銀杏剛剛惹她的不愉快。
“哼,那可不一定,在北臨的時候,姑爺一有時間就下廚給您做飯。
府裡可沒人跑到您麵前來說三道四,如今倒好,剛來京城,是個玩意兒都敢跳出來往您頭上爬了。
奴婢倒是覺得,這北臨王府,真的比上刀山,要辛苦多了。”
沈意歡聞言,冷笑著瞥了一眼院子裡僵著身子一動不動的銀杏,點了下蘭葉的鼻子,
“你這張嘴啊,越來越利索了!”
“那必須呀,小姐本就是個好軟性子,奴婢要是再不硬氣,還不得被人吃了去。”
蘭葉憤憤不平的說著扶著沈意歡進了房間。
而院子裡的銀杏,咬著嘴唇,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兒。
她雖然也是奴婢,可她也是有身份的奴婢。
就連禦前的人,見了她都要喊一聲銀杏姑娘。
可這個從北臨來的土包子,卻這般羞辱她。
更可恨的是,這個土包子剛剛明明是笑著的,可是她卻絲毫沒有感覺到她的笑容裡有一絲溫度。
反而是徹骨的寒意與殺意。
怎麼可能呢?
不過是仗著一張狐媚子臉,讓王爺將她領回來罷了,怎麼身上會有殺氣?
這一定是她看錯了。
銀杏下意識就不想承認,沈意歡一個小地方來的人,身會有上那種大家教養出來的貴氣和與生俱來的傲氣。
海棠苑裡的丫鬟婆子們,默默立在一旁見證了這場兵不刃血的硝煙。
心說銀杏姑娘可真是沒腦子啊!
原本以為,她是太後娘娘身邊的人,應該會更了解王爺的性子。
卻不想,居然是這般蠢笨,連投其所好都做不到。
看來,以後,也沒必要再捧著她了。
北臨王府,是北臨王的天下。
而北臨王,一心寵著王妃沈氏,銀杏沒來之前,管家再三叮囑他們,沈意歡是王爺的心頭肉。
詆毀王爺還能有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