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後，我直接去了醫院。
劉哥在醫院門口等我。
據他說，他們單位看守停屍房的是一個老頭兒，叫老王，是外聘的守屍工。
本來這老王膽兒挺大的，要是不大也不可能去看守停屍房。
結果昨晚停屍房鬨鬼，差點把老王嚇得嗝屁。
人送到醫院後，一直都不太清醒，白天醒了兩次，但根本不記得人，就跟癡呆了一樣。
“可能是魂兒給驚走了，先去看看吧。”
我跟著劉哥上了樓，來到病房。
老王沒有家屬，是個老光棍，白天侄子來看了一趟，但人家得上班。
人在單位出的事，醫藥費肯定由單位承擔。
此時老王正躺在床上昏睡，我喊了他一聲，他沒有反應。
我掰開他的眼皮看了一下，轉頭問劉哥：“他是怎麼被鬼嚇到的？”
劉哥說：“老劉一直上的夜班，因為白天單位有人，停屍房也有工作人員，所以不用特彆看守。”
“昨晚老劉在上班的時候打盹，突然就驚醒跑了出來，跟值班警員說他看到了鬼，就是前兩天運回來的那兩具屍體，其中一個。”
我問劉哥：“就是自殺的那兩個人？男的女的？”
劉哥說：“兩個都是男的，而且都是老頭兒，還是兩兄弟。”
我不由一愣。
老頭兒？兩兄弟？
現在的老年人也這麼想不開嗎？
“你先出去吧，在門口守著彆讓人進來，醫生護士也彆讓。”
我把劉哥先趕了出去，讓他在門口守著。
他出去以後，我把病房的窗戶關上，又把窗簾拉上。
其實那隻鬼，現在就在老王身上，一直沒離開過。
劉哥他怕鬼，我就沒告訴他。
放下背包後，我從背包裡取出一雙筷子，走到老王跟前，將筷子夾在他左手中指上。
“老人家，我知道你在。”
“既然你是自殺的，應該是對這個塵世沒什麼留戀了。”
“要是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你大可以自己出來跟我說，或者我逼你出來。”
我剛說完這些話，原本還在昏睡中的老王，突然就睜開了眼睛。
但他的眼睛，瞳孔消失了，隻剩眼白，正轉頭看著我。
“為什麼騷擾彆人？”我問他。
可他的回答，卻讓我一驚。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但竟然叫出了我的名字。
“你是……陳墨？”
說話聲，確實是個老頭兒的聲音。
我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望著他：“你怎麼知道我名字？你是誰？”
被附身的老王，突然伸手抓住我手腕：“是我，張成文……”
張成文？
我微微皺起眉頭，仔細回憶這個有些陌生的名字。
但很快，我想起來了。
張成文，張成武！
是梅山法教的那兩個大師！
之前我和安寧接過一筆業務，是個明星被鬼纏上了，叫陸亦豪。
這個陸亦豪因為風流成性，禍害很多女生打過胎，導致嬰靈纏身，當時七爺也處理不了，就介紹了兩個梅山法教的大師幫忙處理。
那兩個大師一胖一瘦，是兩兄弟，開養豬場的。
胖的大師叫張成文，是哥哥，瘦的大師叫張成武，是弟弟。
“怎麼是您啊！”
我嚇了一跳：“您怎麼回事，怎麼自殺了？”
他緊緊抓著我手腕，表情十分不甘：“不是自殺，有人害我們，我們是被人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