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如寒芒一樣的雙頭槍再次呼嘯而來,淩毅眉頭緊皺。
自從逆轉時空以來,淩毅覺得,這是他遇到的危險中,最接近死亡的一次。
哪怕上次在青龍基地附近,被那位守山人給打成狗,淩毅也沒有這麼絕望過。
畢竟那一次,真把他逼急了,他還可以屍解自己,直接突破到金丹境遁走。
但這一次,他所有的真靈都在丹田之內,根本沒法對敵。即便他想要放棄結丹,也有很大可能受到反噬。
若真是如此,到時候彆說是屍解了,就是能不能活下來,都成問題。
除此之外,這次是他距離金丹境最近的一次,可以毫不誇張的說,而這之間,僅僅隻有一線之隔,一旦突破,小小的病就能夠徹底治愈了。
而由此所帶來的一係列好處,淩毅更是想都不敢想齊詩韻搞不好會因此跟自己複婚,父母老姐肯定也會為自己驕傲……
所以,哪怕不會被真靈水珠反噬,可如果就此放棄的話,淩毅也實在是不甘心。
眼看著寒芒轉瞬即至,淩毅反而眉頭舒展開來,整個人心如止水,就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不存在一樣。
隻見他重新閉上眼睛,雙手結印立在胸前,不再去思考各種後果,而是的將自己的身心,全都沉在丹田裡,並且心無旁騖的,繼續結丹。
遠遠看去,此時的淩毅就好像是放棄了掙紮,一心打算求死的絕望武者。
幾乎隻是刹那間,那雙頭槍就毫無懸念的刺中了淩毅的天靈蓋。
淩毅的身體更是直接被這一槍給戳進了波濤洶湧的大海之中。
雖然看不見大海之下的情況是怎麼樣的,但想也應該想得到,毫無護體罡氣防禦的淩毅,被精準刺中天靈蓋後,還能有活路?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盞茶時間過去,海麵上依舊死寂一片。
淩毅沒有出現,那杆雙頭槍也沒有冒出海麵,就好像這一人一槍,全都沉入大海之中,再也不複存在了一樣。
頭頂的黑雲還在,閃電陣陣,將這波濤洶湧的海麵給照的一明一滅,讓原本就恐怖無比的大海,給映襯的更加猙獰。
大約又過了盞茶時間,偌大的海麵除了瘋狂的咆哮之外,再無其他蹤影。
仿佛這地方從古至今,就沒有人踏足過一般,充滿著荒涼和寂滅。
但就在這時,那厚厚的黑雲之中,突然有一個白點降下,就好像是冬夜裡的雪花一樣,十分輕盈的降落下來,然後懸停在大海之上,不升不降。
然而,這白點不是雪花,而是一位身穿白衣的年輕男子。
隻見他劍眉星目,神情看似淡然,但眉宇間卻好像有一縷憂絲在縈繞。
如果淩毅還活著的話,就會發現,這家夥正是當初他在青龍訓練基地周圍遇到的那位守山人。
這守山人先是盯著海麵看了許久,然後又伸手對著海麵做了一個虛握的手勢。
他大概保持了這手勢五六秒鐘,然後縈繞著憂絲的眉宇,就變得凝重起來。
“怎麼會感應不到比翼鳥的存在?”守山人皺著眉頭,自顧自的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