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那老道察覺到我在追蹤他的蹤跡,立刻打亂了羅盤,切斷了道術。
不想驚動那老道的原因,也是我不想打草驚蛇。
我要看看這老道,為何要對南宮正下手。
於是我換上了季真龍的衣服,神不知鬼不覺的從後門離開了張家,前往那座公園。
現在天黑,雨雖然變小了,但是還在繼續淅淅瀝瀝的下著。
公園裡沒有任何人影,顯得特彆的冷清,詭異。
我來到了公園中間的那座哀傷天使的雕塑下,抬頭看了看她的臉。
雨滴劃過她的臉頰,卻更加的悲傷,仿佛是在感歎著人間的苦難與無奈。
就在這時,遠處響起了腳步聲。
我立刻躲在了雕塑的後麵,向遠處看去。
十幾個黑衣人,撐著黑色的雨傘,緩緩的往雕塑這邊走著。
每個人都很沉默,很是壓抑。
皮鞋踩在雨水中,發出著沙沙的聲響,似乎每一步,都走的很是沉重。
在路燈的照耀下,我首先看到了張少卿。
他還是穿著那套米白色的西裝,白色的皮鞋。
可無論他如何的美白自己,他眼裡的那份邪惡與黑暗,殘忍與冷漠,卻還是清晰的飄出他的眼眶。
在他的身邊,還有個穿著黑色道袍,頭戴發簪,手拿拂塵,麵惡眼冷的老道。
張少卿沒什麼好看的,他所到之處,不是男盜女娼,便是邪妄橫生。
我還是一眼就鎖定那個老道。
如果我猜的沒錯,定是那個借助新郎的身體,跟我說話,要挾我的那個人。
我屏住呼吸,不動聲色,倒要看看他們想要乾什麼?
就在這時,十個黑衣人分開在兩邊,靜默在雨傘之下。
隻有兩個人給張少卿,道人撐著雨傘。
即便是他們自己都已經被雨水淋濕,可還是要把最堅定,最誠懇的表情,給到張少卿的眼裡。
隻是張少卿絕對不會多看這些人,哪怕是一眼。
在他看來,這些人拿了他的報酬,就應該是仰望他,崇拜他,給他撐傘,那是他們的福氣。
不管是誰,拿了他的報酬,都要讓他感覺到滿意。
隻是,這老道卻不讓他感覺到滿意。
他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的雨水,跟著便冷冷的說道“我從未想過,殺死一個人的距離,如此的近,卻又如此的遙遠!”
“所以,我也不想再給你多一次的機會,你已經失敗一次了!”
“我不會再去忍受失敗的結果,清虛道長,你明白我的意思!”
原來這老道叫清虛,法號跟裝扮,應該就是道門中人。
卻跟張少卿這種貨色勾結在一起,想想也是個妖道。
清虛道人沒有說話,眼神裡也帶著些許的不屑。
他沒有必要在張少卿的麵前,表達自己的內心,便是說了,張少卿也不會相信。
而張少卿邊是擦著臉,邊沉沉的說道“你還有機會殺死南宮正嗎?”
清虛道人抖了抖拂塵上的雨水,目光很是冷淡,語氣也略帶傲然的說道“不然我來這裡作甚?”
張少卿沉默了片刻,仿佛是在強壓著對清虛道人的怒氣。
隨即才緩緩的說道“南宮正身邊的風水師也不少,還有王家的高人,季真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