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父王。”三人行禮道。
“嗯,我大侄的病已經好了,一會兒你們帶他出去逛逛。”朱棣說道。
“好嘞,我們一定好好照顧太孫殿下。”朱高熾拍著胸脯保證道。
“彆光嘴上說的響,好生看著點。”朱棣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朱高熾頓時訕訕一笑“知道了,父王。”
隨後朱棣又看向朱高煦和朱高燧“你們倆也是,彆給我惹事。”
朱高煦和朱高燧對視一眼,兩人異口同聲道“父王放心,我們一定好好聽大哥的話。”
“四叔。”
“嗯,怎麼了?”朱棣看向朱長安。
“他們都好小呀。”
“沒事,他們都很懂事的。”朱棣說道。
“可是我還是想和你出去。”朱長安一臉委屈巴巴的說道。
“你讓高熾他們帶你去街上玩,我想睡一覺,這些日子我都沒怎麼睡過呢。”朱棣哄道。
“好吧,那你要好好休息。”朱長安點點頭。
“嗯。”朱棣笑了笑。
朱高熾三人見狀,連忙帶著朱長安離開了。
他們幾個剛走,朱棣就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他真的太困了,鐵打的漢子也撐不住幾天不睡覺。
一月後。
一三九零年(洪武二十三年)八月十五日
商丘。
活蹦亂跳後在朱棣那裡霍霍了一陣子,朱長安拒絕了對方的挽留再次開始亂竄,走了一半才想起來,他那倒黴蛋五叔惹得阿爺生氣現在還在京城呢。
所以就沒有繼續往前走而是在當地逗留了兩天,正好就趕上了團圓節。
中秋佳節,商丘城內張燈結彩,家家戶戶都熱鬨非凡。
其中當地官員專門給他送了不少禮物。
結果他上午才收下,下午又來了一批,還沒等他弄明白都是誰送的,就又又又來了一批。
好家夥,這是怎麼回事。
看著眼前堆得跟小山似的禮物,朱長安腦袋上寫滿了問號。
認識的不認識的都來給他送禮,他算是明白了從第一份禮物開始他就不該開這個口子收下它。
不然也不會搞得現在這麼被動,現在好了,想不收都不行了。
次日。
他看著已經被整理好的禮單陷入沉思。
這份禮單上麵有當地官員的名字,有商賈的名字,甚至還有一些富戶的名字。
那麼問題來了,他是收還是不收呢。
尤其有一人的東西甚至被他單獨列了出來。
無他,送的太多了,真想象不到洪武時期的一萬兩,這得是豪商吧。
商丘首富?
朱長安看著禮單上那巨額的數字,嘴角抽了抽。
黃楚燕字顧南時年十九歲。
看著錢的份上在錦衣衛確認安全後,他接受了這個家夥的宴請。
黃楚燕身材修長,麵容俊朗。他有一雙深邃的眼睛,仿佛能夠洞察一切,雖衣著簡樸依然能讓人感受到他的自信和優雅。
當朱長安踏入黃楚燕府中時,仆人們都在忙碌著,而黃楚燕則站在庭院中迎接他。
“太孫殿下。”黃楚燕恭敬地伏地行了個大禮。
“免禮。”朱長安擺擺手說道。
“殿下請進。”黃楚燕側起身讓開道路,帶著朱長安進入正廳。
兩人分賓主落座,仆人送上茶水和點心。
黃楚燕看著朱長安,微笑著說道“殿下今日能來寒舍,黃某倍感榮幸。”
“黃公子不必客氣,孤也是聽聞黃公子才華橫溢,特來一睹風采。”朱長安隨口說道。
“殿下過譽了,黃某隻是一介商人罷了。”黃楚燕謙虛地說道。
朱長安笑了笑,沒有繼續商業互吹這個話題,而是問道“不知黃公子今日邀孤前來,所為何事?”
“殿下來商丘已有月餘,想必也聽說過此地的繁華,不知殿下對商丘有何看法?”黃楚燕問道。
“此地民風淳樸,商業繁榮,確實是十分不錯。”朱長安說道。
“殿下所言甚是,不過商丘雖然繁華,但也有不足之處。”黃楚燕說道。
“哦?還請黃公子賜教。”朱長安饒有興趣地問道。
“商丘地理位置優越,四通八達,按理說應該能夠吸引更多商賈前來投資。但事實上,很多商賈都選擇離開商丘,前往其他城市發展。”黃楚燕說道。
“這是為何?”朱長安問道。
“因為商丘稅賦太重,很多商賈不堪重負,隻能離開。”黃楚燕說道。
“還有這事?”朱長安皺眉,要知道明朝的商稅那是出了名的輕三十稅一呢。
“沒錯,殿下若是不信,可以派人調查一下。”黃楚燕說道。
“黃公子為何要告訴我這些?”朱長安問道。
“殿下乃當今聖上嫡長孫、太子嫡長子,又貴為太孫,將來必定會繼承大統。黃某不才,願為殿下效犬馬之勞。”黃楚燕起身,向朱長安行禮。
他這話的意思朱長安自然是明白的。
送錢攀關係來了。
可是太直白了,這樣明目張膽的他還是第一回遇見。
他原本還以為商人都是八麵玲瓏呢,結果這麼草率就說出來了。
不過想想也對,商人都是逐利的,黃楚燕把話說的這麼明白,想必也是經過深思熟慮了。
好吧,其實他並不明白,不過此刻也隻能假裝明白。
“黃公子,請起。”朱長安伸手虛扶一下,說道。
黃楚燕順勢起身,臉上掛著微笑說道“殿下,黃某知道殿下胸懷天下,憂國憂民,所以才鬥膽進言。
“黃公子的好意,孤心領了。不過此事事關重大,還需從長計議。”朱長安說道。
黃楚燕見狀,也不再多說什麼,隻是笑著說道“殿下若是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黃某定當竭儘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