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拭目以待。”傅榮挑眉輕笑,眼中滿是期待。
“咳咳”一旁的白芷晴紅著臉裝模作樣的咳了兩聲“妾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嗯,路上小心點。”朱長安鬆開了摟著傅榮腰的手。
“芷晴妹妹慢走。”傅榮也笑著和她道彆。
白芷晴低著頭逃也似的離開了暖閣。
傅榮見狀忍不住笑出了聲,伸手戳了戳朱長安的肩膀“都怪你,把人家小姑娘都嚇跑了。”
朱長安無辜地眨眨眼睛“我什麼也沒乾啊。”
“是,什麼都沒乾,就乾壞事了。”傅榮瞪了他一眼。
朱長安被她看得心虛,連忙轉移話題“對了,堃兒剛才說她今天跟太爺爺學了打拳,要不讓她表演一下給咱們看看。”
“好啊。”傅榮點點頭,衝著朱文堃喊道“堃兒,過來給母妃表演一下你新學的拳法。”
朱文堃聽到傅榮喊自己,立刻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站在他們麵前,有模有樣地打起了拳。
傅榮看著女兒認真賣力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來“哈哈堃兒,你這打得什麼拳啊,亂七八糟的。”
朱長安在旁邊也憋不住笑出聲來,揉了揉女兒的頭“好了,堃兒,今天就練到這裡吧,快去找太爺爺玩吧。”
“哦。”朱文堃見他倆笑得前仰後合一臉委屈地癟癟嘴,但還是聽話地跑去找太爺爺了。
“這孩子真是一點都不像我。”朱長安看著她的背影搖了搖頭。
傅榮輕笑一聲“誰說不像,我看挺像你的。”
“得了吧,除了長相沒一處像我。”
朱長安想到什麼又道“未來得給她找個抗揍的駙馬,我看她那小拳頭還挺有勁。”
“你呀,嘴上不饒人。”
傅榮聞言忍不住笑出聲來“那殿下可得好好挑挑,彆到時候駙馬太脆扛不住把人打壞了。”
“不打緊,壞了再給她換個新的。”朱長安無所謂的說道。
“真是的你就寵著她吧。”傅榮無奈地搖搖頭,伸手戳了戳他的額頭“也不知道以後哪個倒黴蛋會攤上你這麼個嶽父。”
“那個倒黴蛋一定是上輩子燒高香了才能攤上我。”朱長安笑道。
“我看是上輩子作孽了才對。”傅榮白了他一眼。
一三九四年(洪武二十七年)一月二十五日
京郊莊園。
黃楚燕在書房處理著各種事務。
書房裡十分安靜,隻有偶爾傳來的翻動紙張和寫字的沙沙聲。
在看到朱長安寫給他的信裡寫著身有重孝不便相見的字眼後,他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
又過了一會兒,他處理完最後一份事情,合上書卷,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幸好他不用見朱長安了。
畢竟每次見麵對他來說也算是一場折磨。
但他卻不敢表現出一絲一毫的不快,總體來說付出他能付出的得到他想要的也算是一本萬利。
這場交易中他得到他想要的一切,既免去當時在外惹上的殺身之禍又得到家中財富。
這樣便足夠了。
太貪心容易一無所有。
況且朱長安那張臉實在是讓人難以抗拒。
這麼一想他忽然覺得心中湧上一股滿足感。
他覺得以他這樣微賤的身份來說能攀上對方自己也沒吃虧。
不過疼是真的疼,對方每次都作弄他個半死,所以他反而盼著朱長安守孝守得規矩嚴謹一些,這樣他才安全。
各種意義上的安全。
想到這他就糾結那些假裝商販與他接觸的錦衣衛,以及家中他發現了卻不敢讓對方知道他發現了的那些倒黴番子。
自他接手家中產業開始,他就裝作不知道的樣子與那些錦衣衛接觸,而錦衣衛也默契的裝作不知道他知道的樣子。
雙方也算是互相試探著你儂我儂的演著戲。
他忌探著那些錦衣衛背後站著的是朱元璋,而朱元璋派下來的錦衣衛忌探著他身邊朱長安留給他幫忙的錦衣衛。
雖然可笑,但不得不說這層關係還是很牢固的。
他不由得心中暗歎這日子真是越來越刺激有趣了。
睜開眼起身走到窗邊看著院子裡飄落的雪花,眸中閃過一絲愉悅的笑意。
一三九四年(洪武二十七年)一月二十七日
子時。
坤寧宮。
朱元璋讓宮人都退下,深夜難眠的他躺在以前他和馬皇後一起休息的床上。
雖然現在隻剩他一個了。
偌大的坤寧宮安靜得隻能聽見呼吸聲。
他側身躺在床上,伸手輕輕撫摸著身邊的空位,仿佛還能感受到她的氣息。
床榻還是那個床榻,床幔也還是那個床幔,但人事已非。
偶爾他還幻想著那簾帳外還有人在溫柔的喚他,雖然那隻會是一場夢。
畢竟這宮中處處都是她的痕跡。
到處也都是她曾經生活過得影子。
在這裡他總感覺她就好像從未離開過,一直陪在他身邊。
這種感覺讓他十分安心。
“妹子咱們小祖宗沒有標兒靠譜啊。”
喃喃自語間他慢慢閉上了眼睛。
他對自己孫兒的了解絕對比他自己知道的還要透徹。
要知道光是從小到大的起居錄他就看了有一屋子了。
怎麼說呢,在他七歲那會兒太子妃走的那年,這孩子好像是一夜間長大了,變得安靜沉穩了許多,但在雄英走後,十一歲的他卻顯暴戾,變的沒有耐心,有些陰晴不定。
麵對他性格的變化,心疼他年幼便遭此變故,以馬皇後為主,反而是愈加寵溺,有求必應。
慣的越發厲害,他們都想著這孩子還小,不懂事,長大了就好了。
畢竟按照他們當初的想法等朱標六七十歲薨逝朱長安繼位的時候咋也三四十了,第三代沒準都培養了幾年,他怎麼著都立起來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