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窗看著滿臉不可思議的人歎了口氣:“你沒看榜嗎。”
“我沒注意但老師不是殿試結束才出來的嗎。”那人尷尬一笑。
他同窗聞言頓時有些無奈。
“他考場上病倒了,挺嚴重的守在考場上的禦醫把他留下來治病了。”
“考場上還有禦醫?”
“那老師還好嗎。”那人茫然又緊張的問道。
“女子都能上考場了,多個禦醫守著我反而不覺得奇怪了。”
“因為陛下仁慈安排了禦醫這次考試都沒死人呢,以往哪回不得死個幾人。”
他同窗感歎著又道:“聽裴文說是好了,但還需要多多修養,這估計就是老師參加的最後一次考試了。”
“那咱們還是趕緊去探望一下吧。”那人聞言立馬說道。
他同窗點了點頭:“走吧。”
待兩人走後,蹲在樓上偷聽的兩個錦衣衛迅速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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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妙錦的文章在接下來幾天成了大家議論的中心。
天子親筆點她做探花郎的消息也在學子中傳開了。
學子們各抒己見,但討論的中心思想都逃不過徐妙錦沒有資格這個點上。
榜上有名的學子們對於這個結果也很不理解,私下裡沒少抱怨。
大家的想法如此,但徐妙錦卻沒有受到一點影響。
她該做什麼做什麼,每天和幾名閨中好友聚在一起談笑風生。
一三九七年(長生元年)三月二十日
朱棣等人的北伐隊伍在被耽擱了半個多月後終於繼續啟程了。
旌旗蔽日,綿延不絕。
浩浩蕩蕩的隊伍再度出發。
在送走了自己的冤種叔叔等人後,朱長安莫名的鬆了口氣。
戌時。
朱長安進入了康妃孔玉的玉清宮。
這是傅榮給對方安排的很適合休養。
走近後,朱長安看見孔玉正坐在床邊看著書。
聽到腳步聲,孔玉抬頭看去,見來人是朱長安便趕緊放下了手中的書。
“陛下。”孔玉有些拘謹的起身行禮。
“愛妃免禮。”朱長安走過去將孔玉扶了起來。
“陛下怎麼過來了,也不讓人通傳一聲。”孔玉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沒什麼大事,朕就是忽然想看看你。”朱長安柔聲說道。
孔玉聞言頓時有些受寵若驚。
兩人說了會話,朱長安拿起孔玉剛剛在看的書看了起來。
“愛妃喜歡這些遊記?”朱長安翻著遊記好奇的問道。
“嗯,覺得很有意思。”孔玉點頭。
“那愛妃可有去過書中提到的地方。”朱長安好奇的問道。
“沒有。”孔玉搖了搖頭,有些遺憾的說道:“臣妾雖然有些好奇,但也知道這些地方路途遙遠。”
“愛妃不必遺憾,以後有機會朕陪你去。”朱長安安慰道。
“真的嗎。”孔玉聞言眼睛一亮。
朱長安點頭:“君無戲言。”
“那就多謝陛下了。”孔玉聞言頓時喜笑顏開。
“愛妃開心就好。”朱長安捏了捏她的手說道。
孔玉聞言笑的更加開心了,她依偎在朱長安懷裡柔聲說道:“能遇到陛下是臣妾的福分。”
朱長安看著依偎在自己懷裡的孔玉嘴角微微上揚。
兩人就這樣依偎在一起說著話,氣氛溫馨而美好。
時間流逝,月上柳梢頭。
朱長安留宿在玉清宮了。
兩人躺在床上,他輕撫著對方的肚子。
她肚子上的紅痕縱橫交錯,殘忍可怖,令人望而生畏。
朱長安看著這些紅痕,眼底閃過一絲厭惡。
察覺到朱長安的不喜,孔玉忍不住往他懷裡縮了縮,想讓對方彆看了。
“當初是不是特彆疼啊。”朱長安一邊暗暗唾棄自己一邊憐惜的問道。
孔玉聞言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輕搖了搖頭,道:“妾身記不太清了,隻記得當時有些害怕。”
對方雖然這麼說,但朱長安知道她當時肯定是疼極了。
畢竟常年習武的榮姐姐當初都喊的撕心裂肺,更何況麵前這個身嬌體弱的姑娘。
知道朱長安是在擔心自己,孔玉抱著他的腰蹭了蹭安慰道:“都過去了,妾身現在已經沒事了。
“嗯。”朱長安緊緊抱著懷裡的人,低聲應道。
感受到朱長安的情緒,孔玉也沒有再說話,而是安靜的依偎在對方懷裡,享受著這難得的寧靜。
兩人就這樣相擁著,漸漸入睡。
第二天一早,朱長安陪著孔玉在玉清宮用過早膳後便準備離開了。
聽見她稱呼自己的侍女為寒梅不禁有些奇怪。
“我記得她以前不是叫蓮兒嗎?”
“回陛下,妾身偶然得知惠妃的小字是蓮花便覺得蓮兒叫這個名字不妥,給她改名寒梅了。”孔玉解釋道。
朱長安聞言愣了一下,隨即又笑了起來,道:“愛妃有心了。”
“蓮出淤泥而不染,梅淩寒獨自開,都是好名字。”
“寒梅,起的好啊。”
孔玉聞言笑著搖了搖頭,道:“陛下謬讚了。”
朱長安又陪孔玉說了會話便離開了玉清宮。
朝堂上。
依舊和往常一樣,聽一幫大臣們討論朝政。
大家討論的內容都沒有什麼新意,朱長安聽著隻覺得枯燥乏味。
但麵上他還是一副認真傾聽的樣子。
終於熬到了退朝,朱長安趕緊起身離開了大殿。
回到禦書房,他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休息片刻後,他睜開眼睛,拿起筆開始處理奏疏。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轉眼就到了晌午。
朱長安放下手中的筆,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
起身活動活動筋骨,便準備去找榮姐姐用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