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亮亮腳步一頓,心中已是有了怒意,田任之比她更是激動,甩開她的手,猛地轉身,憋紅著臉說道:“你亂說什麼!誰偷東西了!”
“我都看見了,她手裡拿著的宣紙是我學林哥書房裡的,還說不是偷的?果然福利院出來的都是一些偷雞摸狗,沒見過世麵的小偷,連一張宣紙都要偷!”蔣橙兒以為自己抓住了她們的痛腳,越發地得理不饒人,咄咄逼人地說道。
“蔣橙兒,夠了!你再胡說八道我就要找小姑過來了,黃亮亮同學手上的宣紙是我送給她的。”吳學林此刻也是滿臉通紅地衝著蔣橙兒喊道,不知道是臊的還是被她氣的。
“學林哥,這你也不能全怪橙兒,黃亮亮她手上拿著的確實是你書房裡常用的灑金宣紙,她又不知道是你給的,自然會誤會。”吳暮雪這時候忽然站了出來,十分好心地勸道。
“對啊,學林哥,你乾嘛送她宣紙,這樣好的東西她這種孤女用的起嗎,彆不是她同你討要的吧,真是不要臉!”蔣橙兒慢慢走過來,一臉鄙夷地說著。
黃亮亮養氣功夫還是不錯的,但都被人擠兌到這份上了,她要是還不反擊,那她就是包子了。
黃亮亮將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的田任之拉到身後,微笑著緩緩往蔣橙兒的方向走去,將手中的宣紙攤開,展現在眾人麵前,“你說你們家的灑金宣紙精貴,我倒是覺得這宣紙配不上我寫在上頭的四個字,本來這字我今日是有感而發,現在看來倒是有些不妥了,並不應該寫這四個字的。”
這般說著,她已經越過了目瞪口呆的蔣橙兒,重新走回了書案前。
幸好吳學林方才磨的墨還未乾,她拿起毛筆蘸了墨,很快就在富貴榮華四個大字下麵又寫下了四個小字,“金玉其外”,她也算是給吳家留了一點臉麵,沒有加上“敗絮其中”這四個字。
寫完之後,她就將毛筆一放,也沒再去拿那宣紙,拉著同樣驚訝的田任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書房內落針可聞,屋內幾人顯然都是被黃亮亮這一手給驚著了,還是吳學林最先反應過來,飛快地跑到桌案前,將黃亮亮留下的那張宣紙拿了起來。
其他人也反應了過來,紛紛跑到吳學林身邊,伸長腦袋去看宣紙上寫的什麼字。
等蔣橙兒看到“金玉其外”這四個字,氣得鼻子都快歪了,跺著腳罵道:“太過分了,那孤女以為自己是誰!?竟然敢諷刺咱們吳家!學林哥,你趕快找人把她抓回來,我要好好教訓教訓她!”
“夠了!”吳學林那張稚嫩的臉上此時滿是寒霜,平日裡臉上溫和的笑容也蕩然無存,狠狠瞪了蔣橙兒一眼,便嗬斥道:“還嫌不夠丟人嗎!咱們吳家的臉今日就是被你給丟儘的,我會把今日之事告訴爺爺和父親的。”
這般說完,也不看屋內幾人,拿起桌上的宣紙,就火急火燎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