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姐姐,具體情況你想必也清楚一二,要不趁著這個間隙到秦淮茹那裡歇歇腳,免得起誤會和爭執,我夾在中間倒是挺難做……”
麵對李衛軍的苦口婆心,蔣英英卻是頗為識趣,愣了片刻過後,惡狠狠地剜了一眼李衛軍,隨後用素手揪住了李衛軍腰間的贅肉,惡狠狠的掐了下。
沒好氣地責問道“你挺難做?我看你巴不得被夾在中間呢,先前明明說好了到滬海采購內參片,是忙公事出差,怎麼稀裡糊塗的整了個小妖精進四合院,我看你呀,跟那些壞男人一個樣,喜新厭舊討厭的緊。”
“哪有的事情,英英姐,你儘管放心好了,我跟季小桃一清二白,沒有半點瓜葛,這點難道你還不信我嗎?再者說,我李衛軍是不是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的歹人,你心裡難道還沒數?馬學武的事情,你儘管放心好了,就算是我現在不是放映員采購員,但依舊說話管用,明天,等天放晴過後,我立即通知馬學武,把你的手續給補辦齊全,到時候,非農指標那不是囊中取物,一般手到擒來,現在太過焦急,倒不是一件好事,畢竟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嘛。”
李衛軍清楚蔣英英不是那種胡攪蠻纏,弄不明白事理的姑娘,所以頗為耐心的解釋了一下後,蹙起眉頭又瞪了一眼佯裝無辜的張雲振。
這個被指派下來的警衛員,可沒意想中那麼老實呀,偷偷聽牆角,隔牆有耳也就算了,居然背後裡攛掇蔣英英瞎胡鬨,屬實是可忍,孰不可忍,等明天有閒時間了,勢必要敲打敲打,讓這群人明白,什麼是警衛守口如瓶。
張雲振目光敏銳,自然是察覺到了李衛軍的表情變化,心裡暗自後悔自己多言,不應該跟蔣英英多說廢話,但此刻大錯已經鑄成,即使是後悔,也是無濟於事的事情。
所以張雲振乾脆吹起了口哨,顧左右而看它,隻能盼望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當起了鴕鳥隱瞞罪行。
李衛軍清楚這老狐狸的內心想法,但眼下又不是鬨破臉的功夫,所以隻是冷哼了一聲,便囑咐蔣英英今晚暫且在秦淮茹中院歇息一下,等明日自己處理妥當過後,再行安排。
彆看蔣英英剛才嘟囔著嘴,一副埋怨的樣子,但真到緊要關頭,孰輕孰重,孰是孰非,這個小村姑心裡門清。
沒有過多逗留,隻是威脅性地用指甲揮舞了一下,隨後悶悶不樂的回中院找秦淮茹去了。
她心中的苦悶自然是不必多提,為了躲避介紹信身份的篩查,大白天一直不敢露麵,隻能縮著大街小巷胡同裡,天黑下來過後,好不容易有機會翻牆進院了。
結果萬萬沒想到,又被季小桃捷足先登,這事鬨挺的,簡直是一個慘字了得。
要是換做沒什麼見識的普通村婦,此刻估計惱羞成怒,當場掐腰開撕了,可蔣英英清楚明白,女人隻有惹男人憐惜才會一直保持寵愛。
若是說一味的胡攪蠻纏,得理不饒人的話,反會遭人嫌棄厭惡,再加上蔣英英清楚明白自己身份的特殊性。
說句難聽點的話,李衛軍在吃乾抹淨之後能夠認她這個寡婦,便已經足夠了。
否則要是患上一些刻薄寡恩,沒心沒肺的人,沒有趕緊通知街道辦把閒雜人士攆出院就已經不錯了。
因此蔣英英即使是心裡有些不快,但是為了大局著想,依舊是強壓下心頭的憤懣情緒,悶悶不樂往中院趕。
此時,秦淮茹躺在床上依舊是輾轉反側。
她內心的天人交戰,催促著要不要做出一個重要的抉擇,那便是趁著深更半夜,偷偷摸摸溜到前院,跟李衛軍來個相會。
儘管先前洗漱的時候,秦淮茹已經勉強解了點渴,但女同誌在三十多歲這個年紀,這點渴又算得了什麼呢?
要不是顧慮著季小桃可能依舊清醒,秦淮茹早就迫不及待的在外麵拴上門,明目張膽溜到李衛軍房間裡了。
現在她婆婆不但不製止這種行為,反而大加讚賞,為了攀上李衛軍這座大靠山,幾次三番,有意沒意的想讓秦淮茹往李衛軍那裡多走動走動,交流一下感情,這樣的話,日後有了什麼好處和利益,同樣少不了賈家。
人性就是這麼複雜,在利益麵前,一切虛情假意,空中樓閣以及不存在的友誼關係,那都是鏡花水月一樣,不切實際。
更彆提秦淮茹她婆婆完全是個現實主義者了,要是秦淮茹真能得李衛軍寵幸的話,不是開玩笑,隨隨便便透露一點消息和門路,估計都能使得賈家壓力驟然減輕,那至於像現在摳摳搜搜,過一些緊巴的日子。
人對兒媳婦嚴加防範,再到有意無意的支持,其中的各中緣由怎能不耐人尋味呢?
此刻躺在床上徹夜難眠的秦淮茹,猛然間聽到了輕輕的敲門聲,隻以為是李衛軍率先按捺不住,所以偷偷的半夜相會。
按捺住內心的激動心情,秦淮茹火急火燎的將發簪扶正,小心的觀察了一下旁邊幾個孩子的表情,確認這幾個兔崽子真實沉睡之後,這才滿心歡喜的穿上鞋,一路小跑著,準備跟李衛軍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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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茹的想法實在是太簡單不過了,她見識過季小桃的容貌和氣質,隻能說是個好端端的大美人,再加上年輕貌美有活力,在這方麵進行比拚,秦淮茹有自知之明。
然而李衛軍能夠在深更半夜想起自己,輕輕的敲響自己的房門,這恰恰就證明,自己的魅力遠比那個滬海來的狐狸精要強上許多的。
以至於李衛軍在井邊之後,依舊對自己念念不忘,甚至漫漫長夜裡,仍來中院,這對於秦淮茹而言,內心的小鼓舞自然是不必多提。
眼看秦淮茹慌慌忙忙的穿衣服準備去開門,睡在前屋,哈氣連天困倦難忍,卻依舊需要縫縫補補,悲催的做一些針線活補貼家用的的秦淮茹婆婆,嘴裡沒好氣的嘟囔了句。
“狐狸精,不知羞,深更半夜的,一點規矩都不講。”
罵是這樣罵,可秦淮茹婆婆心裡多多少少是有些寬慰,儘管知道這一點都不道德,但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醬醋茶貴。
在夾縫中求生的年代,自己家又有幾個小孩拖油瓶,一家人能夠裹個溫飽,就已經足夠不易了,更彆提,這些拖油瓶現在年紀尚小,無論是吃飯穿衣還是上學的,需求不大。
要是等到年紀漸長,長身體瘋狂塞飯的年紀,沒有李衛軍顧慮照料的話,往後日子指不定多難呢。
秦淮茹婆婆雖然說心眼子小了點,但是看待事情的思路卻依舊清晰。
能夠迅速認清自己的定位,並且通過這個定位,找到自己能夠依附的人,幫襯著賈家的老弱婦孺能夠安安穩穩的生活下去,這就是一種能力。
否則,她要是不能靈活變通,非要鑽牛角尖的話,指不定多麼晚景淒涼呢,這段時間內,秦淮茹婆婆白天要忙軋鋼廠車間的事情,由於沒有技術經驗,受傷那是常有,又苦又累的雜活彆提多難受了。
結果晚上回到家,也彆想睡個安穩覺,縫縫補補的接一些針線活補貼家用,其中的酸楚,難以與外人說。
正是基於以上考慮,秦淮茹婆婆才對秦淮茹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說,有意無意的攛掇著秦淮茹乾脆直接住在李衛軍家算了,這樣的話吃喝能省些錢,孩子們就能多吃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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