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箱子裡麵放的是什麼東西呀,怎麼這麼臭?好像腐爛了一樣。想到這裡,我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扶著櫃蓋回頭看張平安。誰知他像一團爛泥一樣,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眼睛直愣愣地看著橫櫃,嘴微微地張開哈喇子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這是什麼表情,怎麼就成了這麼個樣子?難道箱子裡的東西,是他隱藏多年的秘密?還是因為這櫃子裡,有這個家族見不得人的東西呢?
想到這裡,我慢慢地放下櫃子蓋,不準備看裡麵的東西了。萬一真的是不可告人的秘密,被我這個外人知道了也不好,再說,我就是處理張玉軍的事情,其餘的事情我沒有操心的理由。
可是就當我要把櫃蓋合上的時候,就聽一個女人尖銳的聲音:“救救我,孩子是無辜的!”這一聲相當地清晰,張平安聽到這個聲音後驚恐地叫了一聲,撅著屁股雙手抱著頭,伏在了地上不停地顫抖。
我暈,這是什麼情況?我思索了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打開了櫃子蓋,當我看到裡麵的東西時,嚇了一跳,連連後退了三四步。怎麼這個櫃子裡,會有這個東西?
就在我吃驚的一瞬間,嗖一陣陰風貼著我的臉輕輕地吹過,向著張平安那邊吹了過去,風中夾雜著吵嚷聲,女人哭泣的聲音和小孩哇哇的哭聲。
我朝張平安那邊看去,沒有想到他的身後站著一對鬼。一看這對鬼我就知道,這是一對夫妻而且年齡都在六十歲左右。男的平頭穿著一件黑色的衣服,腰間係著一條黑布條,外麵還罩著一件羊皮坎肩,腿上也是黑色的棉褲,褲腳用一個布帶緊緊地紮住,腳上瞪著一雙千層底的布鞋;女的滿頭銀發在腦後一挽,用老式的卡子卡住,上身穿一件對襟的灰色衣服,下身穿黑色的褲子,腳上也是一雙千層底的布鞋。
兩人臉上都死氣沉沉的,眼睛裡飄出一絲怨恨的目光。靠,乾嘛用這種眼神看我?你們又不是我的對手,這麼看我有什麼意思?
突然我靈機一動,對趴在地上的張平安喊道:“張叔你爸媽出來了,快回頭看看給磕個頭。”張平安一邊渾身顫抖著,一邊回頭偷偷地看去。
然後就聽啊的一聲,張平安昏死過去了。我嘴裡罵了一聲:“窩囊廢,自己的父母都怕!”拍了拍兩手,從炕上跳了起來。兩隻鬼齊齊地後退了稍許,仍然用怨恨的目光看著我。
我走過去扶起張平安正準備叫醒他,就聽我身後一陣響動,我回頭急忙看去,隻見箱子左右地晃動。我暈呀!不會吧,難道裡麵的東西又活了麼?
正在這麼想的時候,隻見一支白骨手搭在了櫃子邊上。不好,我心裡大叫了一聲準備跳到抗上去。可是我還是遲了這麼一步,她已經從櫃子了站了起來。
不錯,當我打開櫃子的時候,就借著蠟燭微弱的光,看到裡麵有一具蜷縮起來的乾屍,雖然身上的衣服已經完全腐爛了,但是從齊肩的短發和乾癟的乳房上,我斷定這是一具女屍。
可是令我沒有想到的是,當這具女屍完全站立起來後,我才看到她的雙腿之間吊著一堆東西,還有一個長長的帶子,連著她的身體。難道這堆東西,是剛剛出生的嬰兒麼?
女屍隻有靠箱子外邊這隻手腐爛了,露出了白色的骨頭,其餘都完好無損,就是頭發和牙齒也都還留著,隻是沒有了嘴唇,看上去有些恐怖而已。
我的一條腿已經蹬在了炕邊上,於是我急忙退下來倒提著銀奴注視著她。雖然我的身後還有兩隻鬼,但是我並不擔心,畢竟是上了年紀的鬼,能把我怎麼樣?但是眼前的乾屍,卻是我最擔心的。
乾屍走出了櫃子,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先看了看我,又歪著頭看了看伏在地上的張平安。她好像在尋找記憶中的東西,想努力回憶起一點,可是這一切都是徒勞的,她什麼也沒有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