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要去一趟薑大夫那,一想起他們白忙活了這麼久,怎麼說也得要有所表示,起碼得說聲謝謝。”蕭棄這個大忙人,東奔西跑的,這邊忙完忙那邊。出門在外,什麼都得靠她自己,成長的原因也就有跡可循了。
莫罔看她要走,自然而然的跟著一起,雞崽戀母似的,不舍得和蕭棄分開。
“師姐,你剛剛怎麼突然摸我啊?”他還是糾結摸他頭這個事。除了他祖父,老爹,阿娘之外,就沒人摸過他的頭了。
摸一個男孩子的頭,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有點喜歡對方,這沒錯吧。
要是蕭棄再不解釋,莫罔可就要宣布她喜歡他了。
“摸頭,麻煩你把頭這個字眼帶上,不要老摸摸摸的,好像我做了什麼逾矩的事情似的。”其實這也算是逾矩了。
“好吧好吧,彆掉著張臉了,你不知道你剛剛有多乖,多可愛。和那些奶娃娃有的一拚,手就不受控製的摸你頭了,你不會生氣吧?”
怎麼可能生氣,不過遺憾倒是有點。
“不啊,走吧,薑大夫這個點應該還在忙。”
蕭棄抬眼看了看天空,天氣不錯,一覽無雲的。再加上事情解決了一個,心情也挺不錯的,看什麼都挺燦爛的。
“要是師姐知道我喜歡她,估計就不會這麼輕鬆了。”莫罔一邊走一邊嘟囔,聲音控製的很好,在蕭棄聽來,就是有蚊子在叫喚,其他的什麼都沒聽見。
“莫罔,你聽見了嗎?有蚊子啊。”蕭棄最討厭蚊子了,這種蟲子叮一下人就癢得不行,越撓越癢,還容易爛,爛了還會留疤。女子天敵莫過於此了。
莫?蚊子?罔又是不當人的一天。
他們去軍醫營帳看了看,正如蕭棄說的那樣,忙得腳打後腦勺,又是喝藥又是熬藥,就是沒見有人好。
關鍵瘟疫這東西,也沒個治療的辦法,大夫和病患之間就這樣莫名保持了一種和諧的氛圍,病患不鬨,大夫也就沒那麼大的壓力,穩紮穩打的來,忙是忙了點,但沒轍。
“薑大夫,您來一下。”蕭棄將營中不得歇息的老大夫喊了出來,就是當初判斷穀尺死於紫紺醉的那位。
薑大夫晃晃悠悠的站起來,將沒完成的事情交給了另一位老夥計,巧了,還是熟人,當時被蕭棄拎著走的那位大夫。
周大夫本來還挺好奇的,往外看了一眼,瞅見蕭棄那張臉,他瞬間麵如菜色,想起了那腳不著地的體驗。
“將軍找我有什麼事嗎?”薑大夫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有種非常疲憊的感覺,不過也是,瘟疫這東西相當於懸在人頭頂上的閘刀,它想要人命的時候,是誰都阻止不了的,也正因為如此,大夫才沒有什麼休息的時間。
“我回宕山關查了下典籍,有件事不得不和您說一下。”蕭棄扶著薑大夫,怕他受刺激站不住跌倒了。
“您說,草民沒那麼脆弱。”薑大夫那張臉上此刻還掛著一抹和藹的笑,若不是身份擺在這,還挺有爺孫相處的感覺的。
“您知道瘟覺這種毒嗎?”在蕭棄眼中,薑大夫已經算的上是見多識廣的了,也許他知道瘟覺也說不定。
不過很可惜,讓她失望了。
“草民並不知,聽起來和瘟疫很像啊。”薑大夫搖了搖頭,但行醫幾十餘載的人,對藥啊病啊毒啊什麼的,嗅覺都異常靈敏。
“是的,準確來說,這種毒的所有表現都與瘟疫一模一樣,除了不會傳染,不會致人死亡外。”
薑大夫的笑容一下就收了回去,速度之快令變臉大師莫罔都歎為觀止。
都不需要挑明說薑大夫就猜到了如今席卷關南村的病不是瘟疫了。
一個月的時間,為了這‘瘟疫’,他們做了多少努力,如今告訴他們,不是瘟疫。
他第一反應是努力全成了無用功,原先以為是控製的好,所以沒有更多人感染,以為是藥管用,所以才沒有出現病死的人。